格蕾塔的游艇在海面上急速转弯。
舱内的人被甩到墙上,但所有人没有抱怨,巴不得船长开得再快点。
然而,他们惊恐地发现船停下来了,甚至船体还在发出嘎吱作响的钢铁扭曲的声音。
就好像游艇后面有一只缆绳死死地拖住它,不让它离开。
“船长,怎么回事?为什么船不走了!”
格蕾塔第一时间质问。
船长在游艇上层,负责瞭望和驾驶,刚开始也急得满头大汗。
但现在的他,像泥塑木雕一样,呆呆地看着前方。
今天中门岛海域的风浪不急,只有半米高左右。
因此游艇只是稍微有些颠婆。
但此刻他却感觉不到任何晃动。
就好像陷入琥珀的虫子。
白色从四面八方涌来,原本荡漾的海面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海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结冰。
层层叠叠的浪花如同雕塑一样被凝固在半米高的地方。
从船长的视角看去就像是突然来到一片怪异的丘陵地带。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人出现在冰面上。
他站在距离游轮不过十几米的地方,脚下升起一根冰柱。
冰柱载着他越来越高,直到和船长视线齐平,然后才淡淡开口:“我讨厌仰视别人。出来吧,没有必要藏在一群凡人中间。”
声音如同碰撞的冰凌,在这片被冻结的海域,异常清朗。
格蕾塔一群人挤在船舱内,吓得牙齿直打哆嗦,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有大人物藏在自己船上。
“上周你才入职,他要找的人是不是你?”
格蕾塔知道能引起外面神秘人现身的必然也是大人物。
因此,她话不敢说太狂。
船舱内有些沉默,所有人都紧张地打量周围的同伴,生怕有人突然变身魔头。
那个年轻人吓得嘴唇都在哆嗦,想要辩解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
他是从格蕾塔粉丝群里筛选出来的,本来挺荣幸能参与这件“大事”,没想过会被导弹轰炸。
这艘游艇上绝大多数人都和他一样,格蕾塔在他们眼里就像精神导师一样。
“你就是冰皇?异能果然很强。”
就在这时,扛着摄影机的络腮胡子突然开口。
强大的音浪在船舱里回荡,除他之外,所有人都捂住耳朵。
“轰!”
那人轻轻一跳,直接撞破船舱,跳到船头甲板上。
寒风从破洞灌入船舱,让早就心底发寒的格蕾塔浑身僵硬。
“原来是华国的修道者。阁下是想参加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吗?”
黑西装的中年人,就是黑暗世界的三巨头之一——冰皇。
他本名叫乌里扬诺夫,诞生于苦寒之地的绝顶强者,在道法不显的年代,拥有堪比化境宗师的力量。
就算武林盟这样的庞然大物,也奈何不了他,反而让他在西伯利连同其他两位巨头,闯下一片基业。
如今灵气复苏,加上方景练神武者的讲解,他的实力同样突飞猛进。
“老夫本来不打算参加的,不过几个徒子徒孙都来了,我担心他们安危,只好出山。你们不是说即使预选赛开始,还可以报名吗?”
伪装成摄影师的是回归道门,红云宗的宗主——朱乐池。
红云宗的实力虽然不及五大道门,但实力也非同小可,整体实力还在被方景剿灭的巫毒教之上。
“当然可以报名。不过偷偷溜进去可不行,必须经过一定的测试。”
冰皇穿着黑西装,有着典型的北方白人面孔,浓密的胡须修剪得非常整洁。
唯一有些不和谐的地方就是他的肌肉太过发达,西装被他撑得鼓鼓囊囊。
“很不巧,今天轮到我值班,你的测试者就是我。”
冰皇咧咧嘴,也不多话,一股猛烈的寒意从四面八方笼罩朱乐池。
“小小蛮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就算我真的要杀上去又有何难?”
朱乐池低喝一声,身上腾起一股热浪。
寒冷和炽热在空间中交汇,无数的白色雾气凭空出现。
足以冻毙一切生物的寒冷,无法侵袭灼人的高温。
也可能是冰皇并未使出全力。
“可以了。我们现在打起来没有意义。真想较量,等报完名也不迟。”
冰皇说完,也不防备他,脚下的浮冰像是船一样载着他急速离开。
朱乐池冷哼一声,驾起红云遁光也跟着离开。
只留下满船的冰雕。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