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毒教上下人心惶惶。
宗主被杀死的消息第一时间传播开了。
而且更过分的是凶手居然上门了。
他们磨磨蹭蹭地从各个地方走出来,一时间就算想交头接耳都找不到话题。
更多的人还在担心另外一件事:谁是下一任宗主?
两位长老何宾和麻应台表面上相处和睦,但私底下小动作不断。就在回地球之前,麻应台长老甚至将自己孙女送给云高阳当小妾。
现在宗主一死,他们这些弟子自然就面临站队问题。
“让他们排好队依次过来。”
方景降落到地面,对何宾说道。
巫毒教的规模不算大,只有两位元婴长老,三十几位金丹修士,十几位筑基修士。
此时他们闹哄哄地站在一起,对方景的话不知道该听还是该拒绝。
“都排好队!禁止喧哗!”
何宾一声高喝,邀功似的对方景点头哈腰。
方景随手在身体四周布下隔音法阵。
排在第一个的是一名男弟子,金丹中期修为,因为性格较懦弱,被挤到前面。
“你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吗?”
方景问的时候发动乱情术。
那人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头脑一晕,转眼间就被送到浑天星光阵之外。
方景不需要他们回答,只要他们没有丝毫疑虑,就会被传送出去。
如果试图骗他就会是另一种解决方式。
何宾和麻应台两位长老或许是自持身份,并没有参与排队,而是站在一边默默地观察。
无论什么事,只要用心观察,或多或少都会得到一些结果。
第一个被传送出去的叫荣文柏,在宗门内很不受待见。
就好像很多公司里,如果从上到下都喜欢上班摸鱼,但其中一个天天定时定量完成工作,肯定会不合群一样。
荣文柏就是这样的人。
巫毒教内部竞争非常激烈,每年因为各种因素淘汰的弟子都有不少。
要不是宗主强行要求适龄男女必须参加生育节,恐怕这会儿剩不下多少人。
之前还有女修反抗,但大多被云高阳种下情毒,变成见到棍状物体就开始发情的行尸走肉。
一句话,女修在巫毒教不仅是弟子,还是生育机器。
当然,这是巫毒教最重要的秘密,从来没有泄露给其他道门。
队伍中的人一个个上前,但后面的人都只是被方景安排到另外一边,被禁止说话。
何宾盯着青虚,用眼神传递自己的疑问,但青虚只是偏过头,假装看风景。
连续跳过了七八个人,又有一人被传送出去。
那是一名女修,叫蔡暖荣,笨得可以,昨天让她下山去找凡人“借点”精血洗练法宝,居然没办到,回来后被何宾好好“收拾”了一顿。
估计明年就要下崽了。
两人唯一的相同点就是怕惹事,比较老实,宗门内的活动,他们很少参加,所以也比较受排挤。
十几分钟后,所有弟子都被方景问完话,最终只有荣文柏和蔡暖荣离开了这里。
那些被问过话的弟子都脸色难看,像是要哭出来,但摄于方景淫威,没人敢吱声。
何宾和麻应台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跑过去询问。
“你俩谁先来?”
方景站在原地,看两人无动于衷,冷淡地问道。
“我们也要筛选吗?”
何宾干笑着问道。
“当然,我对巫毒教所有人一视同仁。”
方景点点头,嘴角微微扬起。
何宾硬着头皮走进隔音法阵范围。
“你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吗?”
方景问出这话的时候,何宾已经知道不好,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人老成精,哪里不懂这话的意思。
方景不仅杀了云高阳,连带着巫毒教其他人也不准备放过,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
问完何宾,轮到麻应台,同样面如死灰。
方景飞上天空,站在青虚的忘情手帕上,旁边,木人分身的六阳炼魔阵已经完成,正在待命。
“杀人者,人衡杀之,作恶者,必有惩处,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方景说完,带着一群人直接瞬移出去。
“呼!”
炽白的火焰从天而降,整个巫毒教的山头都陷入火海。
浑天星光阵外,方景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看向阵内。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