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段口诀。
他明明不识字,却一下子明白了它们的意思,好像是直接灌入脑海。
“双手倒立,口衔石子,在石板上刻下圆圈,再默念火球精通三遍,即可掌握火球术。”
他将这段话在嘴里念了一遍,感觉太慧道长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人群里,庄鸿明面色难看,王大和王二是他花大价钱雇来的,不可能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子欺骗自己。
但没办法动用武力,要怎样才能拿到额外的玉牌呢?
“一刻后,无法学会道术者出局!”
天空中,太慧宏大的声音传来,每个人感觉胸口突然发烫,低头看去,玉牌上竟然多了一个像日晷一样的刻度。
方景心中一紧,知道这大概就是时间限制了!
“也没个人来教我们,怎么学啊?”
“我要是能无师自通,何必花老大劲!”
丁敏抬头看天,指望自己的抱怨能让太慧道长听见,在他看来,这个考验也太莫名其妙了。
“该不会说的是那句,一切法门都在你们脑子里吧?”
有人早就反应过来,但没有冒然尝试,而是指望别人先试试水。
“咦,真的哎,还真有一段口诀!”
“这什么狗屁修炼方法,居然让我把鞋子叼在嘴里学狗叫!”
“卧槽,我的居然是脱掉裤子,在地上爬行?”
很快,绝大多数人都从脑子里找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但也有人不行。
“我怎么没有?”
“我也没有!”
几个年轻人惊慌地看向四周,找到的同伴不仅没有让他们安心,反而更加的惊慌。
因为他们每一个都已经二十出头,原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别管修道方法有多奇葩,但总得有不是?
如果时间到了会怎样?
他们只是凡人,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就好比是老农直接被皇帝召见,没有足够强大的心智,早就尿裤子了。
方景默默地看在眼里,虽然觉得道术口诀有些不可思议,但心里已经有七八分相信。
太慧道长花这么大力气布置法阵,不可能只是为了戏弄凡人,必然另有深意。
“难道是规则?”
他回忆起小时候学到的一点算术知识。
一颗石子如果不是用来计数,就只是无用的玩具,但大人们会人为地叫它“一”。
一加一等于二。
石子还是石子,但内在的意义却变化了。
说不定这些奇葩动作只是表象,太慧道长真正的目的是想让他们理解规则。
时间一点点过去,众人还在犹豫要不要在陌生人面前做如此尴尬的事。
方景默默地退到人群边缘,找了块石头叼在口中,双手倒立……
其他人看他这样子,笑话的同时也在等待结果。
说不定真的有用呢?
方景在心里默念完三遍火球精通,突然一阵凉气从头顶灌入身体,体内好像多了一股奇异的力量。
他立刻模仿太慧尝试着伸出一根手指。
众人瞪大眼睛盯着他。
突然,一点暗红火光出现在他指尖,两秒后,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球,破空而出,直接射中不远处的一棵迎客松。
“轰”的一声,松树化为火炬,一群人看得眼睛发直。
“居然真的有用!”
这一下所有人都顾不得羡慕方景了,立刻按照自己脑子里的口诀开始“群魔乱舞”。
有跳大神的,有嘴里咬鞋学狗叫的,也有脱光衣服裸奔的。
只剩下那些年龄不符合条件的人面面相觑,有几个干脆随便挑了个不那么羞耻的模仿。
可惜,他们注定是徒劳。
不大会儿,绝大多数人都掌握了火球术,但下意识地都在和周围的人保持距离。
禁止肉搏,可没禁止法术攻击!
丁敏的手指上也冒出火光,兴冲冲地看向庄鸿明:“怎么样?现在大家都有法术了,你敢动手吗?”
“当然了,蠢货!”
庄鸿明一个闪身,跳出去的同时,一团火球直接命中丁敏。
“呼!”
一个人形火炬诞生了。
“啊……”
惨叫声并没有持续很久,灰烬中露出一块微微发光的玉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