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鱼镇,广场上所有人都疯狂了。
别看十两银子不多,但这个年代,绝大多数普通人都没办法攒出来。
方景好歹有天生神力,一人能做几份工,其他人光是不饿肚子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修仙这种事根本想都不敢想。
一群人呼啦啦地挤到中间。
原先交过银子,排得整整齐齐的年轻人恨不得把他们全打死,可发话的是仙人,他们只能用凶狠鄙夷的眼神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但事情越来越失控。
没交银子的也就算了,那些挺大岁数的都试图浑水摸鱼,过来碰碰运气。
太慧看着下面闹哄哄的场面,没有在意。
等了半个时辰,确定没有人再加入进来了,他才淡淡开口:“不符合年龄的人现在出去还来得及。”
青云宗招收新弟子,必须年龄在十四以上,二十以下。
下面的人无动于衷。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是成为仙人,这种一步登天的事,没人想放弃。
“好,既然你们都想碰运气,我就给你们这个机会。”
太慧道长说着,右手伸出,一只金色宝珠突然出现在手中。
“去!”
金色宝珠急速飞向天空,一层光幕如同碗一样倒扣下来。
“此阵内,禁止肉搏!”
“此阵内,禁止任何武器!”
“此阵内,天地元气听我号令!”
“此阵内,以上规则全部有效!”
“此阵内,没人会真正死亡。”
太慧道长背着手,声音如同暮鼓晨钟,将场内所有人震得头皮发麻。
他每说一句话,光幕就多一分颜色,眨眼间光幕就变得金灿灿。
“你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枚玉牌,能否成为青云宗弟子,就看玉牌的多少。”
光幕中,所有人都发现胸口一阵滚烫,低头看去,一块圆形玉牌已经嵌入了皮肉,就好像从身体里长出的一样。
“一切法门都在你们脑子里,想成为青云宗弟子,必须具备足够的悟性、气运、资质,祝你们好运。”
话音刚落,方景眼前一花,等再睁开的时候,发现已经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地方。
脚下的场地完全由青石铺成,每一块青石都切割得整齐划一,在双鱼镇根本不可能见到这种规模的工艺。
“咦,这是哪里啊?”一个身穿长衫的年轻人好奇地问道。
和他有相同疑问的不止一人。
方景目测估计这里少说也有七八十人,参加青云宗纳新大会的年轻人应该全部都在这里了。
“真是神仙手段。”
他默默打量远方,青山绿水,层峦叠嶂,不像村里那种丑陋的石头山。
这里看起来就和仙境一样。
嗯?狗子竟然也在这里?
方景转头的时候,正看见他往人群里钻,身上的两片破布甩在身后。
“这是什么破考验啊?把我们放这里算什么事?”有人忍不住发牢骚。
“不是说最终能不能成为青云宗弟子,看玉牌的多少吗?”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句。
空气突然诡异地安静了一下,那个发牢骚的人还没觉察到,扯开胸口衣服,一个微微发光的玉牌展露在众人眼前。
他好奇地抠了抠,发现好像是自己身体长出来的一样,稍微一用力就疼得龇牙咧嘴。
“这玩意也取不下来啊!”
他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在嚷嚷。
“嘿嘿,你这么怕疼当然拿不下来,我来帮你吧。”
一个倨傲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走出来。
他的身后还有两个粗壮的高个子青年。
“是庄鸿明,锦绣茶庄的二公子,身后的应该是他的两个护卫。”
“不是听说他去拜师学武了吗?怎么跑来参加道门选拔?”
“他大哥当年就是因为体力不够,最终被青云宗刷下,他学武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次纳新大会。以他的家世,什么样的武者请不到,还要自己去练武么?”
“原来如此。看吧,这个傻子要倒霉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