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家族。
灯火辉煌的宴客厅中,方景坐在正中。
依次向下的是净莲、卷卷、纱织。
还有那只拥有了人类身体的小白狗。
她凑在卷卷身边,讨好地摇着没有尾巴的屁股,偶尔捡到一个好吃的,臀部就像装了小马达。
羽生谦信此刻像是勤快的服务员一样跑东跑西,一会儿说这个椅子没有摆正,一会儿又说那道菜太淡。
就差没把“我是顺民”贴在额头上了。
多亏了镜鬼的神通,府里的仆人并没有见到尸横遍野的场景。
所以,做饭的人手还齐全。
方景坐在位置上,镜鬼已经被他收进了百里妖酝册。
他正在思考另外一件事。
今天首次使用七劫火,效果意外地惊人。
光是一个怒火,就足以重创同级修士,如果七种情绪之火全部练成呢?是不是一个念头,就能秒杀金丹修士?
除了威力,他想到的还有更多。
毫无疑问,阴阳七情大法是有副作用的。
当初方景在武林盟的时候,就已经出现端倪,累积的负面情绪越多,他就变得越发暴戾。
要不是在药神谷拿到舍利念珠,恐怕他还要经历一些曲折。
移情术虽然可以将负面情绪转移,但敌人不是傻子,面对异样的心情,必然会察觉。
现在有了七劫火,他完全可以将负面情绪自己点燃,只要小心控制,根本不会伤到自己。
这门道术简直就是为阴阳七情大法量身打造的。
究竟是谁放在宁公山洞府的呢?
是青云子,又或者是其他人?
……
石上神宫。
庄严肃穆,凡人不得进入的本殿内,龙马正静静地跪在下面。
祭台上,主祭的位置,一把带有弧度的长剑陈放在精致的木架上。
布都御魂,传说中杀神之刃,建御雷神的配剑,就这么平淡无奇地放在这里。
没有传说中的杀气,也没有平定天下的威能,看起来毫无特殊之处。
它的正前方,一个带着高冠的华服年轻人,正在打坐。
他就是当代石上神宫的真正掌权者——祭主芦屋玖。
“小宫和人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应该是柳生剑圣的弟子,已经几年没有消息了。”
昏暗的大殿中,芦屋玖的眼睛像是点燃的烛火,将四周照得分明。
“祭主大人,裕真死了,百里妖酝册也被他夺走了。”
龙马头贴在地上,闷闷地说道。
“技不如人,理当如此。”
芦屋玖声音平稳,丝毫没有因为弟子的事情而波动。
“请祭主大人出手!”
龙马第一次在本殿内抬起头,焦黑扭曲的面庞上,两只眼睛因为愤怒而充血。
芦屋玖摇摇头:“无相御鬼咒正在紧要关头,百年苦功不会因为你的愤怒而破除。去找四大剑圣吧,联合起来,绞杀他。”
半晌,龙马“咚”的一声,重重磕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以金丹屠元婴……想不到华国修士沉寂百年,又出现天才人物了么。上一次出现这种高手,还是昆仑派的寂无心。”
他叹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
无数看不见的众生愿力汇聚在他手中。
一枚戒指闪闪发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