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良不着痕迹地对奥利弗点点头。
普通人可能不知道,每个赌场其实都有镇场子的赌术高手。
赌博是贯穿人类历史的娱乐活动,有人天生就擅长这个。每个开赌场的如果不安排几个赌术高手,很容易被别的高手当作提款机。
自从人类进入信息化时代,赌博行业也日新月异。
就像这艘游轮上,监控室里有各种高科技分析手段,只要敢出千的,几分钟内就会被标记出来。
就算某些高手技术高超,但一旦赢钱频率和金额达到一定程度,也会触发被动警报。
甚至更可怕的是,从进赌场门开始,人脸识别功能就已经开始工作了。
会不会赌,大概有多少钱,喜欢玩什么……这些信息全都可以通过大数据分析出来。
眼前这位方景,从来没有在赌场中出现过,而且平时网上消费也很少,看来不是什么有钱人。
十有八九是自以为在深山老林学了一身赌术,准备大显身手的新手。
“纱织小姐,你要参加吗?”许元良语气温和,胜券在握。
纱织瞥了眼岛田,抿抿嘴唇,轻声道:“算我一个。”
“哈哈,那再好不过了,放心吧,纱织小姐,我保证让你赢。”
美女荷官在奥利弗的眼神示意下开始发牌,监控室里人工智能已经在逐帧分析方景的动作。
然而,方景并没有任何动作,牌还是原样扣在自己面前:“十万。”
十万是这张赌桌单注的上限。
几个赌博高手不动声色地看过牌后,脸部的肌肉微微变化,手上也有些细微的动作。
在旁人眼里毫无意义的动作,落在同伙眼中,已经知道各自手上是什么牌了。
没错,他们已经将花色、数字,完全反应到一系列的动作中。
这种出千方法,除非天才到足以记下每个动作,然后将它们在脑海中串联起来,否则不可能破解。
这几个赌术高手要做的就是赢光方景的钱,然后主动输给许元良。
“跟十万。”
纱织无所谓地丢了一堆筹码。
现在赌桌上有七个人,一轮下来直接就到了上限。
方景现在只有五十万,没有把握不可能上筹码。
毫无意外地,方景的“9、10、J”金花,直接碾压了众人。
十万对汇生集团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现在只不过是试试水,观察一下方景的风格。
然而,十把过去了,每次方景要么直接10万,要么直接弃牌。
他面前的筹码已经到了500万。
围观的赌徒都看得面红耳赤。
有这个能力,还要工作、创业做什么,哪个赌场不是他的提款机。
奥利弗管理赌场十几年,见过不少厉害的赌术高手。但像方景这种毫不掩饰地精准收割,却从来没见过。
正常人如果和方景对赌,肯定不会傻乎乎的继续跟,只要方景出手,它们不跟,就不会损失太多筹码。
但这四个赌术高手并没有立刻调整策略。
因为实在是太奇怪了。
有好几次开牌的时候,方景拿到的牌明明只是小顺子,但他就好像是知道他们的牌更小一样,毫不犹豫的加注。
炸金花不是别的,如果不出千,运气成分更重要一些。
有句老话说得好,时来天地皆同力,运气顺的时候,就算小对子也能大杀四方。
但只要有一点点怀疑,或者运气的变化,情况就会直转而下。
他们浸淫赌术几十年,早就掌握了破运的技巧。
一些精神暗示,小动作,古怪的氛围,足以干扰对手。但方景就好像静坐的大佛一样,他们的小动作对他来说,就像是微风拂面。
反而他身边的小丫头,不时的冷嘲热讽让他们心烦意乱。
“哈哈哈,一个个装得挺厉害的,结果呢,和我爸爸一比,就蔫巴了。”
“这个怪叔叔脸色不太好啊,是要哭了吗?”
“爸爸,你别光顾着自己赢钱,让纱织姐姐也赢一点啊。”
纱织此时已经被浓浓的好奇心包围。
这种无与伦比的自信,她只在日向康介的父亲身上见到过。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