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方景的话音在梦境中带着奇异的力量,卷卷就像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温暖、慈爱……如同泡在温水里,浑身暖洋洋的。
随着卷卷的思维发散,周围好像也暗了下来,天空传来“咚咚”的声音,好像一颗巨大的心脏在跳动。四周的空气越来越粘稠,几乎要变成液体。
“不要胡思乱想,这里是梦境。”
方景手指点在卷卷额头,周围的环境又立刻恢复了原样。
卷卷才五岁,从两岁起就再也没有妈妈的温暖,虽然有关彤细心照顾,但哪个孩子不爱妈妈。即使母亲的样貌已经在她记忆里模糊,但那份温暖感觉依旧藏在她记忆的角落。
血煞石脑虫制造的幻境从来不是凭空出现,而是结合对象最强烈的情绪。
在九幽宗,冯思凡等人在幻境中的表现就是如此。因为她们当时最深切渴望的事就是打败方景。
而现在,方景用灵魂之力安抚卷卷时,显然让她想起了羊水中的感觉。
如果放任她继续下去,很可能迷失在梦境中。
“别忘了,我们是来找宝宝的。”
方景轻轻搂搂她。
“可是我们在这么高的树枝上,怎么下去啊?”卷卷缓过神来,低头看去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这根小小的树枝离地面至少上百米,现实中根本不会有这么高的树。
方景笑了笑:“梦境里,只要你的意志足够强大,就可以心想事成。等你入道后,我再教你。你看!”
他说着向前迈出一步,虚空而立。
看卷卷还非常犹豫,方景轻打响指,脚下立刻出现一朵彩色的祥云,他身上的装束也变了副模样,高冠长袖,巍峨如仙。
卷卷还在惊讶中,发现自己身上居然不声不响地变成宫装仕女服。
“上来吧。”方景牵起女儿小手,轻轻一拉,卷卷跌进云团。
“真的掉不下去诶?”
卷卷摸摸彩色祥云,越发觉得脚下非常凝实,渐渐地胆子大起来。
这只血煞石脑虫至少活了三百多年,操控的幻境几乎化成一个小世界,别看鹦鹉昏迷过去不过几个小时,实际上里面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若是别人可能会在这里迷路,但对方景来说,却很容易找到罪魁祸首。
血煞石脑虫已经死去,现在的支配者是鹦鹉,这个世界也是因为它才存在,世界即他,他即是世界,只要稍微刺激他,必然会出现异常。
方景像是对空气中说话一样:“鸟兄,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一只鹦鹉?”
卷卷还在惊讶的时候,旁边突然出现一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金雕。
“道友也是来听妖祖讲道的吗?”金雕一出现,理所当然地问道。
“算是吧。”方景已经感觉到鹦鹉在做什么梦了。
“呔,好不懂事的怪鸟!长相如此丑陋竟然还敢对妖祖不敬!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来的算是!随你去吧,”金雕突然大怒,翅膀一振,冲上云霄。
方景驾起祥云绕到它上方,远远地跟着金雕。
“看见了吗?整个世界其实由宝宝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构筑而成,每个地方都有它的念头……”方景趁机给卷卷讲解修道界的知识。
不多时,金雕俯冲下去。
下面一棵绿荫如盖的巨树上,盘坐着一只巨大的鹦鹉。
鹦鹉高上百米,身上披着不伦不类的道袍,眼睛半睁半合,宏大清朗的声音和方景有几分相似。
“数学乃是天之道理,你们不好好学习,只知道看电视,打游戏,何时才能得享大道?这套三年高考,五年模拟,集天地之精华,正适合你们。去吧,有贵客来访,今日讲道就此结束。”
突然,天空中降下一片祥云。
“蠢鸟,还认得我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