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都是责备,其实语气里满是关怀。
苏小鱼仰头笑了笑,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雨水:“没事,跟伯母多说了几句话。”
季东阳了解自己的母亲,不由得眉头一紧:“聊什么了?”
苏小鱼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但想了想还是闭口不谈,今天季二哥和孟飞扬来了,看得出来,师兄和季二哥的感情是挺好的,两兄弟都好久没有见面,这个氛围其实挺好,苏小鱼就没打算今天说。
只得随意的笑了笑:“没想到这雨下这么大!接伯母的车来了吗?”
季东阳看了苏小鱼一眼,这丫头这是在转移话题吗?
闭口不谈?
看来母亲定是在苏小鱼面前说了什么。
丫头不说,季东阳也不会追着问。
“送母亲来的司机老汪有事先回去了,余叔来接她,”季东阳没问但不代表他就真的放心,又说道:“我母亲她今天心情不好,她说的话别放在心上,记住了吗?”
苏小鱼笑着点头:“知道,师兄,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明白的,伯母今天是心情不好,又不是冲着我,放心吧!不会放在心上的,咱们先回去吃饭!再不回去,飞扬哥估计都等急了!”
一提起孟飞扬,季东阳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还担心他?你出门的时候,人家已经吃上了,说是大半个月都在野外,一闻到你做的饭都馋得不行。”
想到孟飞扬的那个馋样儿,苏小鱼也笑:“喜欢就好!飞扬哥看着都瘦了好多,当军人是不是很辛苦?”
季东阳点头:“那是军人,辛苦是肯定的。”
“季二哥也总不在家吗?”苏小鱼有些好奇,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季二哥是在汽车站,他那天也是刚到央城。
季东阳轻声的‘嗯!’了一下。
季东林初中的时候就被部队上来人挑走了,从那之后常年在外,极少回家。
季东阳也很少见到他。
兄弟俩的情谊还是很亲厚的,知道季东阳性子沉默,与家里人都不怎么亲近,季东林去了部队后隔三岔五的总给季东阳打电话,一直持续到季东阳跳级考上大学,季东林打电话的次数才减少。
季东阳还记得大学毕业那天,季东林不知道是从哪打听到的,特意从部队上赶了回来,参加季东阳的毕业典礼,季家季东林是唯一一个参加的。
兄弟俩还拍了合影。
倒不是说秦雯云季荣业他们不参加,而是季东阳压根儿就没有通知。
想到这些,季东阳有些沉默。
没几步路两人就走回了院子。
但雨下得太大,又只有一把伞,季东阳接上苏小鱼后,那把伞几乎都在苏小鱼这边,所以他身上一多半都湿漉漉的。
苏小鱼也没好太多,这一场暴雨,雨势下得又急又大,不过几秒时间,苏小鱼身上就湿透了,当时只顾着给秦雯云打伞,没顾上自己。
回去后,两人各自回屋换了一身衣服。
等再次出现在孟飞扬季东林面前的时候,孟飞扬已经吃完饭了,真是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反倒是季东林一直等着两人。
吃过饭后这场雨也没有停下的迹象。
几人坐在屋檐下,季东阳兄弟俩在下棋,孟飞扬和苏小鱼观战。
顾家庄,周海花手里拿着那件绣着小鱼两字的红色棉质衣服,有些不舍的摸了又摸,好半天才把衣服装进一个袋子里递给严敬。
“丫头在那边还好吗?是不是很忙?”周海花知道丫头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严敬点着头,笑着说:“婶子,别担心,丫头住在季三公子家,季三公子会把她照顾好的,不过丫头平时都很忙,早出晚归的,好在精气神儿一直都不错!身体也挺好,每天早上都跟着季三公子晨练,婶子就放心吧!”
周海花点头:“我知道,丫头的师兄是个好的,有他照顾着丫头,我们也放心。”
“婶子要是想丫头了,不如这次跟我一起去央城,在那边住一段时间再回来,你看行吗?”走之前,季东阳也说过,要是周海花对丫头太过思念,就带她一起回央城。
丫头每天早出晚归的,其实季东阳是有些舍不得她这么受累,又不好开这个口。
要是周海花愿意来,丫头肯定会带着周海花在央城到处逛逛,那样的话,丫头也就能歇一歇了。
周海花倒是想去,但家里也是一团乱。
前两天顾玉美回了娘家,挺着大肚子在周海花家门口大哭了一场。
说是她家男人黄建武出门揽活儿出了车祸,腿被压坏了,把人拉到龙泽县的县医院,人家县医院抢救完后主治医生说要锯腿才能保住黄建武的一条命。
顾玉美大着肚子哭着喊着说得把腿保住了,她这么一说,人县医院的医生不敢锯,现在黄建武还在县医院里头保守治疗,但情况不好,还欠着医院一大笔医药费。
顾玉美怕这么耽误下去,黄建武的腿就真的保不住,这不,大着肚子跑回娘家来,她也不去南林镇找她亲爹,反倒是来找周海花哭诉。
顾玉美夫家发生了这样的事,顾新德也不见回来管管。
周海花也是头大的很。
顾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