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奶奶,孔姐。”
“快坐,刚领的面,做了些饼,尝尝刘奶奶的手艺。”
“不坐了,还有事,左司马想让孔姐陪他出趟门,都在营门口等着了。”
孔二狗,说到底就是个孩子,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可这话落在这两个女人耳里就不一样了。刘婆子心道,才说完别被个军老爷相中,就真被个军老爷惦记上了。招兵的的时候,一大堆人围着左青锋和江涛,她们两个女人又不好往前挤,根本不知道左青锋相貌如何,年龄多大,人多嘈杂,声音又听不清楚。能管好几百人,在他们想来,即便年龄不大,也得有三十好几,相差十多岁啊。孔莹莹知道自己怕是藏不住了,命都是别人给的,这身子还能是自己的,她能怎么样呢?只希望能对自己好一些吧。
“知道了,二狗弟弟,你先在门口等我,我换件衣服。”
“行,我先去给马上鞍,你换好了就在门口等我。”
刘奶奶见过二狗出去了,眼泪便流了下来,“这贼老天...怎么就不给人活路啊。”
“娘,家里遭灾的也不是我们一家,王叔一家子,八口人,一个都没剩下,咱家就我们娘俩,不但都活着,还有饼吃。那个左司马发现二狗骗他,也没赶我们走,再差又能差到哪儿去?没事的,年纪大了会疼人,再说我们都没见过不是?”父亲走的早,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大,事事顺她心意,孔莹莹见不得母亲流眼泪。
“哎,都是命啊,都是命啊!”人在屋檐下,终究是要认命的,老婆子坐在一边,不住的摇头,她为女儿感到难过,又没有一点办法。
“没事的”
孔莹莹知道自己生的好看,自从分了帐篷,就没怎么出去过,那个司马还能叫二狗来喊她,肯定是老早就盯着她了,既然躲不过了,那就把自己最漂亮的那一面展现出来,不能陪他出去几天,又被扔回来,那自己真的得死才行了。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白色长裙,精心打扮了一番,就站在帐篷门口等着。
没一会儿功夫,一群身着红色战甲,头带圆檐铁盔的士兵牵着马向这边走来。
“孔姐姐,你也生的太美了吧!比我丫丫姐还美。”
郭二狗一家都住在农村,都是庄稼汉,一年也进不了几次城,见过最漂亮的女子就是自己的亲姐姐,郭丫丫。郭丫丫不是不漂亮,生在平民百姓家,每天要在地里干农活,风吹雨淋的,皮肤粗糙扥很。孔莹莹到母亲这一代就已经是大富之家,在当地是也是有些名气的,街坊邻居那个见了不得问声好。到孔莹莹这一代,太阳毒一点都不出家门,那里淋得到风雨,皮肤自然要好得多。
孔莹莹心里苦笑,轻轻叹了口气,“走吧,别误了左司马的事。”
“说的是。”郭二狗心想,又是找人又是换甲,确实耽误了不少时间,应了一声,就招呼大伙儿跟上,往营门口走去。
一行二十人到营门口时,看见左青锋脖子上架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来回奔跑,头发被孩子抓开,毛毛糙糙的。嘴里喊着,飞喽,飞喽~小孩子口齿不清,高兴地呀呀乱叫,小手不停的拽着左青锋的头发。旁边一个老妇人满脸的紧张,喊着孩子的名字,让他不要拽头发。
察觉到郭二狗带人过来了,便准备把孩子还给老妇人,可孩子玩的正高兴,小手就是不愿意松开左青锋的头发。这是左青锋这几天来最轻松的时候了,他索性就让孩子骑在脖子上,向郭二狗招招手,让他们上前来。
“这身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威武?”说着腾出一只手,试了试厚度。“里面还有一层薄铁,倒是没有给我们滥竽充数。”
“我去领的时候,问过了,朝廷发的都是一样的。”郭二狗说。
“怎么可能,你在威远卫没见过那些一身鳞甲的士兵?”
“那些是各卫指挥使的亲军,相当于家将,盔甲,兵刃都是自己打造的,粮食饷银都是指挥使自己掏钱。样式肯定是人家自己说了算。”
“唉,有钱真好。兵器怎么样?”
“还行”说着郭二狗把马背上的长枪还有手-弩拿下来,又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凑到左青锋面前。
接过长刀舞了个刀花,感觉重量比自己身上的轻,本来还想再看看长枪,但是有个孩子在脖子上不好施展,把刀还给郭二狗,又指了指手-弩。郭二狗帮他上好弩箭,递给他,左青锋拿着手-弩,对准二十米开外的土墙扣动扳机,效果不尽人意,又示意郭二狗再装一支箭,这次对准了十来米开外的一颗老树扣动扳机,效果还行,差不多就是入木两水平。
“弓呢?”
“都不会射箭,全都带着手-弩”
左青锋之前是斥候,装备都是最好的,他就是想看看,这个世界的大明制式装备能达到什么水平,就现在看来,确实有些差强人意,尤其是手-弩,即便不如自己身上这把,二十米内至少能射穿一般战甲,可事实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他前世是边防兵,对古今中外的各种武器都很感兴趣,也研究过一段时间,理论上,可以做出更好的兵器,盔甲。回来后自己在整理整理以前看过的资料,看能不能再打磨儿山之前做出一批。能少死一个就少死一个,能一个不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