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一门心思都在博落回身上,她当真是好久没吃过男人了,莫说是男人,便是女人也没见过。
自从跟随魔尊回到魔界,虎门口被摧毁,使得幽冥与人界隔绝,姽婳便无法随意进入人界。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男子,可不将姽婳馋得二佛升天?
灵香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姽婳,暗地里将她好一阵唾骂,可面上却依旧和颜悦色。
“将军以为如何?”
什么?什么如何?
姽婳猛然回神,险些忘了自己的处境。
这小丫头片子可不好糊弄,且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姽婳吸溜了一口流到嘴边的涎水,清了清嗓子,极是无礼地说道:“你说什么?”
灵香也见怪不怪了,横竖她也从来没当回事,毕竟两人可有着血海深仇。
“将军怕不是事多累着了,果然是尽职尽责呀!”
呵!
臭丫头!老娘为什么事多,你心里没点数?
“有话直说,有屁快放,假仁假义装什么?老娘忙着呢!”
忙着你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灵香见状,也懒得同姽婳敷衍,毕竟他们之间,彼此都心知肚明,大可不必如此做戏。
“既然将军如此爽快,那本公主也不端着了。”
灵香说着,给门口的阿道与瞻砾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立时将大门关了起来。
姽婳见状,心下冷笑。
这臭丫头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这是要杀了自己?那她也得有那本事才行。
可出乎姽婳意料的是,灵香却并没有动她的意思,只淡淡地开口问道:“两年前你带来魔界的麦冬,如今何在?”
哦~原来是为了她!
姽婳冷笑着入了座,倒了杯酒送入口中,方才阴阳怪气地开口。
“我还当你做了公主,便忘了昔日的好姐妹,原来还惦记着她呢?”说着,整个身子往后靠了靠——她可当真许久没有松泛松泛了。
然而灵香这时却唱了起来。
“嗨哟哟”
姽婳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坐直了身子。
死丫头!又和老娘来这套!
“还不是为了魔尊父王么!将军也知道,他那怪病呀,总也不见好。”灵香说着,假意抹了抹眼角,一副伤心模样。
“本公主呀,看着魔尊父王那样,属实心痛不已。这不?新弄了一套药浴的方子,还指着看看将军沐浴后的成效如何呢!”
嗯?什么?
姽婳蓦地瞪大双眼:“那药浴不是你自己要试的么?”
灵香闻言,双眸眨巴着,一脸子的无辜。
“自然是我要试的,可一直以来试药的,不都是将军你么?”
什么?又是老娘?
姽婳听言,气得翻了几案,站起了身子,指着灵香大骂。
“好你个遭瘟的野种,又来耍老娘!信不信老娘现在便能毒死你?”
话音刚落,瞻砾便一个闪身挡在了灵香身前。灵香拍了拍他的肩,示意着无碍,瞻砾犹豫了片刻,方才退开。
呵!笑话!给她十个胆,也不敢将自己怎样。
可灵香却瘪了瘪嘴,一副欲哭无泪的神情:“将军这是作甚?不就是为魔尊父王试药么?难不成将军不愿意?”
“哎哟哟!”灵香说着,一面给还在门口的阿道一个眼神,一面又大声地唱了起来。
阿道会意,立时将殿门打开,这时只听灵香带着哭腔,却中气十足地哭道:
“将军这是何意?自来到魔界,本公主何曾沐浴更衣过?本公主这肉体凡胎可消受不起幽冥之水呀!将军莫不是要本公主去死?”
“不过是让将军为魔尊父王试药而已,将军便百般推脱,莫不是将军当真厌烦了?”
“本公主倒不是不能试药,只是若试出个好歹,惹得魔尊父王伤心不说,日后岂不是也没人为魔尊父王制药了?试问魔界谁人还能炼制续命丹?”
姽婳怒目圆睁,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灵香洪亮的嗓门,莫说是弑阳殿了,怕是隔壁宫殿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殿外的侍卫?
要是哪个侍卫多嘴嚼舌根子,传到了尊上耳中,还不扒了她的皮?
整个殿上回荡着灵香假模假样地呜呜咽咽,看得姽婳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堵的胸口生痛,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
“号什么丧呢!”姽婳压低着声音,“你究竟想怎样?”
灵香假意拭了拭眼角,委屈巴巴地说道:“瞧将军这话说的,什么叫本公主想怎样?本公主想怎样,还不全得看将军想怎样么?”
这话说得妙,不知道的还以为灵香受了多大的委屈,可实际上却是明晃晃的威胁。
“你!”姽婳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