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魔清晖是无为老祖的玄术,对付魔族最是有效,其术法精妙,便是上清真人也不过只参悟了其中四五成而已。
寒阳是水火逆灵根,按说并不适用此功法,但他是元清大弟子,上清真人是以下任掌教为目的而着重培养之人。
故而对于老祖传下来的功法,哪怕再是不合,也是要悉数懂得的,若是将来门中能有根骨奇特的后生,也能将此等玄术传下去,不至于断了祖师爷的传承。
既是不适用,那自然是无法尽其力的,不过相对来说,便是些许清晖,也是能重创一般魔族的。
左右是无计可施,倒不如一试,诚如灵香常说的,死马权当活马医吧!
寒阳腾地而起,手诀翻飞间,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寒阳周身泛起一道清光,犹如月辉一般。
辛夷只觉周遭蓦的一暗,唯可见半空的寒阳散发着的、犹如夜幕悬月一般清冷而又柔和的光。
点点光尘环绕着寒阳,片刻后,光点先是犹如水滴一般,一颗颗缓慢低落,可眨眼间又变得仿佛山间的瀑布倾泻而下,顷刻间便将辛夷笼罩。
就在这时,寒阳口决声戛然而止,只见他猛然睁眼,眸子竟变得与这道清晖一般,尔后将掐定的手诀指向狼头,爆喝一声:“去!”
一道灵光犹如利箭急射而出,霎时间便将狼头淹没其中。
片刻过后,尘埃落定,寒阳轻轻落下,方一着地便体力不支跪了下去,一手撑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
究竟不是自己所擅长的,而拔魔清晖又极其耗费灵力,一时间倒是有些累了。
待到寒阳稍微地回复了些,才擦着额间细汗起身,可……
可抬眼看去,狼头居然岿然不动,依旧是听刀姿态!
这!
这是怎么回事?!
寒阳大惊,便是辛夷也一脸的讶异。
如此繁杂的功法,一看便知其威力非同一般,然而狼头不仅正面全然受之,且还还发无损!
就在二人不知何故之时,只见狼头脚下一动,尔后长刀一刺,一阵锐利刀气直冲着二人扑面而来。
寒阳方才施展过拔魔清晖,哪还有躲闪的体力,更是没有灵力施展波澜不惊诀。辛夷倒是能够避开,可若他躲开,寒阳便只能受此一击。
那刀气疾驰而来,眼见着便要到了跟前,寒阳几乎都能感受到其中的锐利,那感觉彷如一根绣花针刺在两眼之间一般。
就在这时,辛夷一个回身挡在了他的身前,尔后自腰间猛然抽出长刃,硬生生地接下了这道刀气。
刀气犹如一跟铁钉,猛然撞击在鹿角长刃上,霎时间火花迸射。
刀气力度之大,直撞得辛夷腕骨生痛,他只觉得如同接下了一把实实在在的刀,而这刀气的力度亦是持续不断。
只听辛夷沉声一吼,腰间使力,长臂一甩,才将这一阵刀气甩向了身侧。
须臾间,山石炸裂,树倒尘起。
这一切全被灵香看在了眼里,就在寒阳腾地而起之时,她便连忙向前靠近了些,这才看到和寒阳一起的辛夷,还有黑袍加身的狼头。
此番倒是看得真切了,可灵香却暗道不妙。
寒阳虽说是结丹境修为,可他并不擅拔魔玄术,强行施展,只会事倍功半,且辛夷曾说过,那叫狼头的是人。
拔魔清晖是驱魔之法,怎会对人起作用?
待到术法落定,见着纹丝不动的狼头,灵香眉头皱得更紧了。
果然如此!
可她却不禁又思索了起来:既然是人,刘夏又自他身上得了刘大小姐亲绣的荷包,那此人多半是他口中的桑牧了。可既然是桑牧,身而为人,又为何会替魔族卖命?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因由?
灵香本觉得此事还不必急着弄清楚,本想着见过刘大小姐之后再议其他,可眼下却不得不面对了。
而且,此人气息怪异至极,一时半会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怪在哪里……
难道是自己看漏了什么?
灵香望着纹丝不动的狼头陷入了沉思,她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张网罩住了一般,而这个狼头便是关键。
阵外打得激烈,定安居内也不太平。
虽说阵内遮天蔽日,可赵无恙却隐约也看到了辛夷的身影,只是不知为何,似乎在与人较量着。
难不成是白无常?可他哪里能是白无常的对手?先前在水镜之外便吃过亏的!
一想到这,赵无恙顿时心急如焚,可阵外魔怪接踵而至,络绎不绝的魔怪彼此攀爬着,实在难以看清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赵无恙不断循着魔怪之间的缝隙往外看时,一道拳风袭来,将身侧的院门打得稀烂。
赵无恙立时警醒,连忙几个转身躲开,再一看去,那出拳之人竟是……
“七……七哥!”
只见龙七面色潮红,眼神迷离,许是那一拳动的狠了,身上的细布竟深处血晕。然而龙七似乎并不知道痛一般,举拳便向赵无恙冲来。
赵无恙一面躲闪着龙七的拳头,一面呼喊着龙七,可龙七却如同没有听见似的,只如同见了仇人一般,虽步履踉跄,却不断地追击着赵无恙。
龙七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