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成日里追着辛夷跑来跑去的,便是傻子也知道了,可这与他喜欢灵香有什么关系?
龙七正要开口,却忽觉怀中一热,他连忙伸手探去,竟摸出了一张替灵符。
……
“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玄怀真人闻言看向棋面,那本是快要被围死的白子,居然又有了生机。
“哎~”玄怀真人连忙指着灵香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再有两子,老夫便能赢了这盘,偏生的你横插一脚,到领着白子死而复生了。”
灵香笑着坐在了榻上:“我这便是告诉二位一个道理而已,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看我师兄一个下棋的,深陷于你布下的棋阵当中,只想着如何破阵,却不曾想怎样寻求生路,那自然便是一盘死局了。”
玄怀真人闻言,眉毛一扬:“听你言下之意,难道是我猜错了么?”
灵香笑了笑,盘起了腿:“自然是错了的。昆吾派确是混入了魔族没错,却并非你的大徒弟。而玄坛道人之徒既然能如得了我元清派的守山大阵,那也定然不是魔类。真正的魔族之人另有他人。”
玄怀真人倒是一惊,纵观山门众人,唯那两个后辈近些日子甚是反常,若不是他二人,又能是谁?
正想着,却见灵香坐起了禅:“自然是另有他人,不过想来那二人定是也因着那魔族受了些影响。如今我便能破解其中一人,还望真人莫要贪图棋盘之乐,且留着心为我护个法才是。”
话一说完,灵香便捻起了手诀,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便一动不动了。
玄怀真人不明所以,望着伏印真人问着缘由,可伏印真人也是不知其所云,只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这师妹,古灵精怪得很,便是有个什么事,也不会同我们这些做师兄的说的。不过真人大可放心,虽说她看上去刁钻了些,却是甚为可靠的。”
话虽如此说,可她毕竟还是个娃娃,经历再多,又能有多少呢?哪能有那些个魔类更为厉害?
玄怀真人面上一阵担忧,然而若他知晓灵香自小所遇之事,怕是便不会这般想了。
……
麦冬见龙七手上替灵符紫光一闪,心下顿时一惊——这符箓泛着紫光,那便是用的血符,而龙七自然是不会用符的,如此来说,这符咒便是灵香所化。
到底是什么事情非要用到血符?还是区区替灵符而已?
玄坛道长?这边怪了,玄坛道长是昆吾派的掌事长老才是,怎会有空亲来元清呢?再者说了,宗门间相互走动,当时掌教真人亲临才是,那玄怀真人去了哪了?
说了半天,麦冬这才回过神来,一拍脑袋连忙起了身——方才明明是要追上灵香的,若是让她先到了殿上,保不齐回头又要被昭冥师叔说自己没规矩了!
“不行不行,今日见外教中人,师父一再叮咛我要守规矩的,如今只顾着同你们说话,却把灵香给忘记了,要是她到了殿上我却迟迟不见人影,回去定是要被骂的!”说着她便赶忙追出了闲云居。
龙七同辛夷对视了一眼,他自辛夷眼中看出了不寻常,两人便互相点了个头,也一齐追了出去。
而这时躲在厨房的忍冬出来了,方才他们说的,他自然是尽数听到了,只是如今心中有事,着实又不愿多想。
忍冬于门前思虑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回自己的屋子去——想来这饭也是不用做的了,不如回去收拾一番。
龙七辛夷二人教程快,不消片刻便赶上了麦冬,本想着再问她些事情,可麦冬却忽然停住了脚步。两人疑惑不已,抬眼望去,只见灵香竟自己一人坐在半山腰处,不知在想写什么。
麦冬见状,提气纵身一跃,一个回身便落在了灵香面前。
“算你还有良心,顾着姐妹情谊,还知道若是你到了而我不到,定是会被罚了去的。”
可灵香却并未搭理她这句话,而是抬头同麦冬说道:
“麦冬,我有事要你帮忙,此事事关人命,你断不能拒绝!”
“方才你来时可是到了玄坛道人面前?”
麦冬知道其中利害,全然不见了往日疯癫模样:“倒是远远地看到了他,不过当时收到消息,师父便遣我过来寻你了,想来当是不曾见到的。而且……”
“而且什么?”灵香不解道。
“而且他身后的那个女弟子,我总觉得有些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麦冬说着,捏着下巴努力回想着,“看起来倒是水灵灵的,可那眼神,便是离了老远看去,也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仿佛是看到什么妖兽一般。”
遍体生寒?莫非?
灵香看了一眼辛夷,辛夷蹙眉沉思了片刻,朝着灵香点了下头。
龙七见了甚为不解:“你二人这是明白了什么?为何不说来听听?”
辛夷抱胸沉声道:“若是自眼神当中看出凶意,应是与魔族有所牵扯才是,莫不是这女子是魔族所化?”
灵香闻言摇了摇头:“想来当是不可能的,我那几个师兄也不是吃素的,若真是魔族,轮不到我们几个猜疑,他们便能收拾掉她了。况且若她是魔族之人,绝然进不得昭冥师兄的守山大阵,更别说会在议事殿外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