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东归县着实是有些大了,出了南门还走了许久,方才寻到客栈那两人说的破庙,这时已然入了夜,天早已暗了下去。
这破庙看着有些年头了,院中尽是杂草丛生,破破烂烂的,也不很大,。远远在门口便能看到正殿供着的一尊佛像,只是那佛像倒在地上,上头的金漆也被刮得干净,只剩一些斑驳着,看样是贴得紧了,刮不下来的,倒是在这夜间平添了几分诡异。
便是在这等骇人的气氛下,两个魔族之人也不见谨慎,大大咧咧地进了正殿,四处探寻着,似是在寻着什么人,却是遍寻了整座破庙也没有寻到。
两人于佛像前碰了头,互问着对方可有收获,却皆是摇了摇头。
正当两人准备出
听得此言,龙七登时便站了起来,指着半夏阴阳怪气地说道:“哦~怪道是最毒妇人心,你不过是猜想而已,便要我下水去捞人,万一猜错了,我岂不是也要折在里面?你……你真是……”
正当龙七想着该如何措辞之时,辛夷回想起了先前悠然居一事。
“之前你与忍冬在悠然居遇上鼠妖,同样是受了伤,忍冬因妖毒卧床数日,而你却当即便能出门蹦跶了,说不得便是这个原因。”
听得辛夷如此说,龙七回想了一下,似乎确有其事。当时他与忍冬确实都被那只有妖丹的鼠妖咬伤过,自己当时只觉伤口灼痛难耐,却不似忍冬那般伤口发黑,想来应是这个原因吧!
没想到,灵香竟是早早便为自己打算好了的。
龙七忽的没了脾气,不但没了脾气,心中甚至觉得有些高兴。正当他高兴之时,却又忽的想起山神的事情,忙转头问向泺离:“先前我们上山之时遇到了此处山神,听他说,你将他的头颅偷了去,可是有此事?”
泺离闻言却是一脸无辜:“若要改变山貌,必得有山神点头才行,可当时他是主动将自己头颅给的我,并非是我偷来的。”
赵无恙闻言大惊:“自己讲头颅给你?他……他是嫌自己肩上太沉么?”
龙七却是捏起了下巴,沉思了许久方才开口:“这还真是不好说,那老怪物看着神经兮兮的,说不得还真能做出这种事情。只是他又为何会将头给你呢?”
刘夏辛夷当时还在幻境,半夏又不在场,自然是不知先前龙七赵无恙遇到山神的事,这会听了他们说的话,俱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样的一个神,闲着没事把头给别人,是当成了筑球了么?
“那……”辛夷斟酌着问向泺离:“那个球……那颗头现下在何处?”
泺离闻言,为难地看向潭中,辛夷便知晓了他的意思,可潭中之水如今尽是妖毒,又如何去取呢?
众人皆扭头看向龙七,龙七被盯得面上一紧,尔后认命一般说道:“我当你们是兄弟朋友,你们可倒好,竟当我是个器具,说用便用,毫不客气。”一面说着,一面脱起了衣袍。
正当半夏红着脸要背过身去之时,却忽的一阵地动山摇,只见原本尽是妖毒的潭水竟慢慢开始变得清澈。
众人诧异不已,这时一道光自潭底飞出,带着一道长长的拖尾,向着众人来时的路飞去,伴随着那道白光的,是一阵悠长的笑声,只是这笑声……
龙七和招呼杨互相看了一眼,后者立时便知道了龙七的意思。
看来这一切,都是出自山神的手笔啊!
山间不断地摇晃着,而一旁的水潭眼见着竟越来越小,不一会竟是消失不见了。
……
如今深潭已然消失,而豆蔻的妖毒也已疗愈,泺离万没有还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于是便同龙七几人一同下了山。
下山之时刘夏曾问他们,如今海中已然应是回不去了,可有想过今后的打算,而泺离却只是一笑,望着怀中的豆蔻,淡淡说道:“天地之大,四海为家。”
听他这么一说,半夏思绪了片刻,随即自怀中取出了一块牌子递给泺离:“故阳九阙山有一道场,名曰元清,你带着这牌子去拜见,想来那里定然会接受你二人的。”
见她此举,众人俱是一惊,这可是元清弟子自证身份的玄铁牌!她便这般送了出去?
泺离望着半夏手中乌黑的牌子出着神,犹豫着要不要接,作为丈夫,他自然是想给自己的妻子以及还未出身的孩子一个安定的居所,可他却是异类,又如何能得到别人的认同呢……
就在泺离迟疑间,半夏一把将牌子叫到了豆蔻手中,她似是看出了泺离的担忧,握着豆蔻的手说道:“元清派诸位长老虽脾性怪了些,却是各个心肠顶好的,你们大可放心前去,他们定然会接纳你的。”
望着手中重如沉石的小牌子,那牌子虽是散发着阵阵寒意,可豆蔻却觉得温暖无比,她对着半夏一个伏身,正要开口相谢,却被半夏扶住了。
“我下山之时,师父就告诉我,只要不是作奸为恶,大可随心而为。既是下山历练,诸所遇诸般皆是机缘,我也不过是顺从内心而已,不必如此客气。”
半夏刚一说完,便听周围传来一阵笑声:“好一个随心而为,”伴随着笑声,一道光落下,随即一个拄着长杖的老者便现身了。
只见他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