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派之事也告了一个段落,只是灵香自回来之后一直郁郁寡欢的,如今更是住在了凌云阁,便是后日龙七一行将要下山,也不见她回闲云居看上一眼,时常独自一人坐在悬空亭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这日,澄心真人又来寻伏印真人下棋了,洞慧真人自然也是跟着一同前来,几人聚在悬空亭,却是如往常一般,两个下棋的不言不语,参悟残卷的也不说话,而灵香更是盯着庭外浮云出神,全然没有了往日的调皮。
这便令澄心真人好奇不已,盯着伏印真人,眼神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伏印真人却是蹙眉摇着头。
这小师妹成日里喜笑颜开的,可自昆吾派回来之后,便有些神情恹恹,可便是问了她,她也不作回答,只前几日忽然跑到囚云峰,说是要在这住上几日。
如今寒冬已过,她哪还有在这住下的理由?再说前些日子她可是从昭冥师兄那里讹去了火灵珠的,便是寒冬之日,也大可不必来此躲冬的。
莫不是大了,心思重了?
澄心真人正同伏印真人眼神交流着,却听灵香长长地叹了口气。
“三师兄你又并非真的同六师兄下棋,又何必回回都来找他,他那棋术别人不知,难道你还不知么。都说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人都是往高处走的,你可倒好,那么多年了,居然是本着下坡路一路勇往直前,图个什么呢。”
灵香话已出口,饶是盯着残卷不言不语的洞慧真人,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话说的,着实有些打伏印师弟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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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灵香说完,却是又一个长叹:“我并无大碍,只是有件事情一直想不通,而我那闲云居如今乱得很,所以才会躲到六师兄这的,你们大可不必担心。”
“哦?”洞慧真人闻言扬了扬眉毛:“既然你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不如同我们说说,好歹也是活了过百的岁数了,怎的也应该比你知道的多,说不得你一说出来,我们便能替你解惑了呢?”
澄心真人闻言连忙附和着,而伏印真人却是一脸无辜——他可才刚过了而立之年,怎的便同他俩一般过百了?
灵香闻言又是一个长叹:“我只是有些想不通,那姽婳既然将人杀了,为何还要拘着他人的魂魄不放过?难道魔族真如传闻一般暴戾么?那可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啊……”
伏印真人闻言一喑,不怪灵香这般愁眉不展的,便是他想起那个懂事的竹黄,也不禁心疼万分。
犹记得当时的玄怀真人,苍苍白发,却哭得撕心裂肺的,那光景,着实是令人心有戚戚。
“听闻姽婳是一直披着那孩子的皮的,”洞慧真人沉吟着开了口,“依我之见,她之所以将那孩子的魂魄拘在人皮之中,是为了看到她的记忆,如此才好骗过昆吾派一众人等。”
灵香闻言立时转头看向洞慧真人:“师兄言下之意,便是她若披着人皮,想要扮得极像,定然是将那人的魂魄拘在人皮之中?难道地府之人不会过问此事?”
洞慧真人闻言却是一笑:“魔族的事,酆都之人躲都躲不及了,还会多事过问?”
听得此言,灵香眉头皱得更甚了。
如此说来,她的猜想怕是不会有错了,辛夷的母亲,看来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可……
可这叫她如何同他说出口呢……
“再过两日,那些个弟子便要下山了,难道你不去送一送?怎说也是他们的师父,哪有这般不管不问的?”澄心真人见灵香如此,虽然不知她心中想的什么,却连忙岔开了话头。
一听澄心真人这般说,灵香立时拍了拍脑袋——对啊!眼下可不止辛夷一件事啊!无恙那边便要回城主府了,若是不先同阿葎知会一声,怕是要露馅的。
别看赵无恙平日里呆头呆脑的,可毕竟是自己的娘亲,说不得便会在细枝末节上察觉到什么的,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母亲早已过身,岂不是辜负了乔夫人生前的一番谋划?更辜负了阿葎做出的牺牲?
灵香连忙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山下奔去。
望着远去的灵香,伏印真人面上却是一暗。昆吾派那夜,姽婳同灵香所说,他可还记得清楚,那个辛夷……
……
灵香刚一落地,抬脚便往山门走去,可身后伏印真人却一把拉住了她,面上一脸凝重。
“你当初强行要收辛夷为徒,可是早就知晓了他是谁?”
灵香闻言先是一怔,随后笑着转脸:“我本以为能蒙混过去,却不想还是让六师兄惦记上了。那个姽婳也真是的,便是穷途末路了,还要咬上一口,着实可恨啊。”
伏印真人眉头紧锁,扯了一把灵香:“我同你说正事呢,你莫要同我打马虎眼。”
“是啊,我一早便知他是魔族派来的,二次演武之时的魔类,也是他引入的荫虞峰,我更是早就知道了他是路家的后人,也一直和他谋划着同白无常斡旋。”
伏印真人闻言大惊:“你既然早便知道了,为何不同掌教真人说清楚?你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么?万一一个不好,便是万劫,你忘了十三年前的事情了么?!”
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