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有些不太对劲,只是自己从未疑心其他,现在想来,定是受了什么蛊惑才会变得如此。
说不得真如面前的龙七所言,台上那人是在救菖蒲。
邵元看了一眼台上被打得嚎哭不止的菖蒲,咬着牙转过头去。
“规矩便是规矩,除非菖蒲师妹开口认输,否则万没有上去阻止之理。”
而台上的姽婳似是听到了邵元所说一般,竟开口说起话来,只是并非求饶之言,而是向望仙台上的玄坛道长大喊着:
“师父!救我!”
玄坛道长闻言立时起身,而这次乾元真人却不曾出手相拦,只见玄坛道长不过是走了几步,便又退回了座上。
姽婳见他如此,哭嚎着开口喊道:“师父!我可是你的亲传弟子,这般被人羞辱,便是在打您的脸,难道你这是要坐视不理么?他元清派分明是在欺我昆吾派无人啊!!”
此话一出,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台下昆吾派众弟子登时便激动起来,有些甚至作势要上台教训灵香一般。
“就是!便不过是个比试而已,你们元清派当着我们的面这般对待我派弟子,难道是瞧不起我们么?!”
“比试切磋点到为止!你这般打她,难道是想要了他的命!?”
……
台下众人被龙七辛夷拦着不好上前,只得这般呼喊着,有些甚至想要同龙七二人动手,却被一旁的邵元拦了下来。
“邵元师兄怎的变得这般懦弱?他元清派再是厉害,也万没有做到这般田地的,明显着是在欺负人!都让人欺辱到头上了,难不成还要我等干看着?!”
便是元清派弟子,见着台上这幅光景,也不禁觉得浮沧长老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可自己毕竟是元清派的弟子,着实不好多加指摘。
连翘休息了片刻,倒是回复了些气力,方才自己被菖蒲一掌打的内里之气紊乱,幸亏浮沧长老银针施展及时,又给自己服了一颗丹药,现下好了许多,只是……
只是看着台上灵香这般行事,便是她也着实觉得着实有些过分了。
正当连翘挣扎着想要起身之时,半夏却一把将她按住了。
“虽说我同浮沧长老认识不久,但我相信她定不是这种暴戾之人,她做事向来有她的算计,你又何必去多做干预,难道你忘了方才菖蒲打你那一掌了么?那分明是想要了你的命的。”
“可是……”连翘犹不死心,可半夏却不松手。
“你便是信不过浮沧长老,难道还信不过我么?”
连翘不禁怔住,她实在不知这个浮沧长老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半夏对她这般深信不疑。
而台上灵香听得姽婳所言却是轻声一笑,她弯下了身子,凑近动弹不得的姽婳说道:“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有骨气的,竟还能这般逞口舌之利,挑拨离间真是让你使得炉火纯青啊!”
“看来……”
灵香一手拿着泛着荧光的翠竹,一手抚摸着上面的竹叶,拖长了音,却不接着往下说,听得姽婳不禁一个激灵,可奈何身体动弹不得,只能狠狠的看着灵香。
“你想怎样?!”
灵香笑着退了一步:“看来你这打啊,还是挨得少了。”
话一说完,灵香便高举器手上的竹竿,狠狠的打了下去,这一打,便又是十一下。
现如今已是晚春,众人早已褪去厚衣重裳,灵香几杆子打下去,那皮肉的敲击声犹为响亮,听得台下昆吾派众人既是惊愕,又是愤怒,有些人竟脱离了邵元的阻拦,同龙七打了起来。
那台下打得激烈,台上灵香却似是毫不在意一般,只开口问向躺在地上的菖蒲:“你可还有话要说?”
姽婳虽是有气无力,却依旧恶狠狠的盯着灵香:“哼!小妖女,若有一日你落在我手上,定叫你生不如死!”
只是她实在不知,不过是一支竹竿而已,为何眼前这女子下手会令她如此疼痛难忍,而听得此言的灵香却是嗤鼻一笑:“会不会落到你手上先且不论,倒是如今你却在我手上的,既然以后会被你那般对待,倒不如让我现在先将你打足了瘾。”
话一说完,又是十一杆子打了下去。
台下昆吾派弟子已然出离愤怒了,便是不雅之词也喊了出来,然而便是这时,却听得一阵微弱之声。
“救……救我……求你……救我……”
正是现在气息微弱的菖蒲!只是她却不是对着演武台上的玄坛道人说的,而是看着灵香这般乞求着!
灵香听得此言,眯着眼睛开口问道:“你可知你是谁?”
“我……我乃湘潭除妖家……石家次女……昆吾派……玄坛道长座下弟子……我被关了起来……这里……这里好可怕……救我……”
听得菖蒲这般说着,灵香便知道火候到了,立时举起手上翠竹,用力一拔,那竹竿竟自竹节处分离开来,直到灵香将其完全分离,众人方才看清,那居然是一把竹剑!
只是那剑身并非铁器,而是一片有些泛黄的竹片,被削成了剑的模样,看起来倒是同真剑一般大小。
“既是要我救你,想必你定然知道自己身上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只是若要我救你,便少不得受些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