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一众弟子正在潜心修炼,或坐禅,或习武,或闻道,却在聚精会神之时,听到了昆成峰的召闻钟响了起来。
既然召闻钟响了,那定是有事了,众弟子连忙放下手头正在做的,纷纷往无极殿赶去。
半夏到时无极殿外的道场已然围了许多人,她正纳闷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听到一阵叫好声。
莫不是掌教心血来潮,在此搭了个戏台唱起了大戏?
要说是大戏,也着实是一场大戏,不过却是灵香为了成全昆吾派,而搭起的戏台,上清真人不过是为其提供了一块场地而已。
半夏正不知是要如何之时,便见不远处正向她招手的连翘,她连忙挤了过去,这才发现,演武台上,正有两人在比着武,转眼望去,一个身着蓝色道袍,一个身着红色道甲。
“这是怎的了?”半夏还未靠近,便连忙问了起来。
连翘伸手将她拉过:“前两日宗门来客,便是这些个人,说是什么昆吾派的,说是来切磋道法,这不,宗门便安排上了。”
连翘说着抬手示意,半夏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望仙台上,掌教真人同七大长老俱是坐于其上,而掌教边上,竟是坐着一个从未见过的。
半夏这下便有些纳闷了,连翘说是前几日来的,可自己怎的就没听说过?
便是这时,只见乾元真人起身,朝着望仙台下的众人说道:
“前些日子,友教昆吾莅临到访,为着便是切磋道法武艺。不过闻道有先后,若是新徒旧徒同台,自然是有失公允的,于是玄坛道长同我等便商议着,由新晋弟子们比试,如此才显得公平公正。方才不过是助兴所为,现下人也到得差不多了,若是哪个对自己修为有信心,便可上台一试,便是输了,也不打紧,切磋而已,重在参与。”
“不过既然是切磋,便要约法三章。这其一不可下手狠重,点到为止;其二,若是掉下演武台,便视为败北;其三,此次不过是两派切磋,切不可伤了和气记恨在心。”
“此次比武采用擂台制,最终赢的一方,将获得我派浮沧长老亲自炼制的洗髓丹一枚!”
乾元真人说着,便抬手指向了演武台上的一个方桌,只见那块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盒子,此事正是打开着的,其中竟真有一枚丹药,泛着金光。
这丹药一看便是价值不菲!
浮沧长老之名,对于在场的并不陌生,且不说是元清派本教的弟子,便是昆吾派的弟子,此行的目的为何,在到访之前也是听说过了的。
谁若是能得此枚丹药,便不是自己拿去用,也是能换得许多银钱的,只是可惜只能由新晋弟子比试,不过想来谁若是得到了,定也会双手将其呈送给玄坛道长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只见昆吾派弟子当中,一身形魁梧之人纵身上了演武台,朝着望仙台拱手一礼说道:
“弟子邵元,愿请一战!”
只见台上之人方脸黝黑,怒眉横飞,看着一副凶相,平添几分气势在其中,而他一个翻身,自身后取出了一条九节长鞭,随手往地上一甩,“啪啪”作响间更显声势。
而元清派此事却是无人应战,看得昭冥真人焦心万分——这可是上品洗髓丹啊!宗门平日里确是教育弟子们韬光养晦不得张扬,可今日能这般么?便是为着宗门名声,也不得闷不做声不是?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岂不得说元清派胆小怕事?!
成騋见自家师父坐得笔挺,便知他是急了的,只见他一个翻转飞上了演武台,朝着望仙台一礼,随后又向邵元一礼,高声说道:
“元清派成騋,愿为应战!”
邵元见来人同自己身形一般,倒是有些诧异,来这元清派几日,见着的可都是些小身板儿的,倒不想竟还有这等人。
不过他面上却是平淡,只依礼拱手道了声“赐教”便摆开了架势。
可成騋却只是负手而立,也不见其取出任何兵器法器,一时间台上倒是半丝动静也没有。
邵元见了便有些疑惑了:“道友为何不已兵刃法器相抗?莫不是瞧不起我昆吾派?”
成騋闻言一笑:“道友误会了,我乃元清派掌御昭冥真人坐下弟子,入道至今,随他学了些阵法上的皮毛,正是因为慎重,故才打算以阵术相搏。”
邵元听言点了点头,先前便听说过元清派昭冥真人阵术了得,对方此番行径,显然是给足了自己尊重的。
“既然这样,那便开始吧。”
可话虽如此,两人却是谁也不曾动弹。看得台下众人大为不解——这二人上了台,莫不是就为了打个照面,便这般干站着?还是说这二人修为出神入化,竟是在意念拼搏?
实际上自然不是这样。
对于善阵者,其身上大多会常年暗藏着一些法器,平日里是不会轻易示外的,唯在对手出招之时方才瞬间掐诀捻指催动,若是没有一击把握,贸然出手定会败北。
而善阵者平时也大多不会主动出击,以免暴露自己本事,令别人有机可乘。
“唉~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半夏连翘二人正紧张地看着台上,却听得身旁一阵叹息,伴随着叹息声的,还有一阵清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