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诚走近了,才听清了这一老一少在嘀咕着什么。
“这物事儿当真有用?”灵香将信将疑。
“噫!瞅你这话说的,老家伙何时诓过你?”听了灵香这般问着,竹杖老人立时便这么回了她,“你且等着吧,待素晖落下,那番子景象怕是你也不舍摘下的。”
守诚不知二人究竟说的什么,便轻咳了一声走上前去行了一道礼。
“呀,守诚来了。”灵香回头望了他一眼,随即又转过了头,“来的正是时候,快快过来,这紫叶金昙便要开了。”
紫叶金昙?倒是从未听过。
守诚疑惑上前,这才看见,这一老一少竟是蹲守着一株盆栽,只是那盆栽竟是紫色的茎叶,上还有两朵白色骨朵,看着像是昙花。
小师姑大半夜将他叫醒莫不是就为了跑来看这昙花一现?
不对!昙花乃是夏秋之物,现如今便要开春了,又怎会是昙花?
正当守诚满心疑问之时,只见一道清晖落下,不偏不倚洒在盆栽之上,那两朵骨朵似是在不断汲取着月晖中的灵力,竟有了开放之势。
“哎哎!你看你看,老头我没骗你吧!”竹杖老人说着,面上尽是得意。
灵香像是没空搭理他一般,只屏气凝神地望着紫叶金昙,好似她一个闪神,这花骨朵便娇羞了不再开了一般。
只见那花瓣随着月晖的浇灌,一层一层地打开了,本是白色的骨朵,却在绽放之时慢慢变成了金色,那瓣叶上好似镀了层金光,竟有丝丝精纯灵气萦绕在其中。
守诚从未见过这番景象,一时间看呆了。
就在这时,竹杖老人却突然开了口:“这便移不开眼了?不过是外瓣开了而已,待会等这花苞全开见着蕊了才是精妙呢!”
确实,如今不过是外头的一些丝瓣张开了而已,其中还有骨朵仍旧是闭合着的,却已是夺目非常。
“这宝贝若是盛开,且还得一两个时辰呢!”竹杖老人面上得意之色更甚,仿佛是在显摆一般。
这……
这不就是昙花么?
守诚心中如此想着,便也这般问了出来,竹杖老人听了却是砸着嘴睨了一眼他。
“说是昙花倒也不错,可花也有百种不是。这可是三十年出芽,三十年抽枝,三十年结笼,结了笼还要再等上个十年才有的今日,老夫可是花了大心思的,哪是一般的昙花可比的?”
“便说是百年好了,还要这般强说了,生怕我空占了你便宜似的。”灵香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花笼,开口说道。
“哎呀,你这小女娃娃真真是,没活过百年,又怎知这百年的忍辱负重。”竹杖老人埋怨着。
灵香闻言却是笑了:“倒是不知你这老头儿忍了那般辱,负了何种重?”
竹杖老人撇了撇嘴嘟囔道:“真真是不通风月,木鱼脑袋。”
约莫盏茶功夫,那紫叶金昙的花的灵气竟忽的爆了一下,如同油蜡上的火光爆出的火星一般,便是这一刻,花笼竟张了开来,隐约可见其中丝蕊,正是这样,花笼周围的灵气竟更加地浓郁了,隐隐泛着金光,便是天上的亏凸月,也不及这光华的半分。
“如何,我这紫叶金昙确是个宝贝吧!”竹杖老人笑着捋了捋胡子,连着那胡梢也好似得意了起来。
又是过了半个时辰,合拢的花瓣张得更开了,其中丝蕊也挺立了起来,不断地散发出灵气,而它的外瓣,竟变得透明了,薄薄一片,仿若蝉翼,瓣中纹路清晰可见。
“倒还真是个稀罕物,老头你从哪弄的,怎的就这一株?”灵香目不转睛地盯着,眼中尽是羡慕。
“噫!还就这一株,小丫头你倒是说得轻巧,为了培育这宝贝,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劲了,十坛中才出了这么一坛。”竹杖老人胡子都飞起来了,心中直道灵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哎呀,可惜可惜了,不然我便讨上一株去闲云居,炼丹入药便方便许多了。”灵香一脸惋惜道。
竹杖老人闻言立时警醒起来,这小土匪可是会做那明抢的事的,前些年他那好些物件可被她抢了去,便是哭都没处哭,真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可他又偏是有个什么好东西便要显摆一下的性子,灵香他又是喜欢得紧,如此倒是便宜了她不少东西。
紫叶金昙终是盛开了,花托青紫,外瓣剔透,内瓣皎洁,花蕊金黄,滑丝花柱俱是洁白。看上去本是莹白的花,却不断散发出金色的灵气,令人见了心生赞意,叹为观止。
灵香正出神于此花的高雅素洁,竹杖老人却连忙开口。
“丫头,还等什么呢!此花盛开不过盏茶,若是错过了,便要再等上四十年了!”
灵香闻言立时回过神来,自一旁取了一把剪刀,“唰”地一下便剪下其中一朵,又小心地将花蕊中的花粉尽数刮至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砚台中。
这厢方将花粉刮尽,那厢紫叶金昙便有了衰败之相,便是还在花茎之上的那朵,所散发的灵气也渐渐弱了下来。
不过便是如此,灵香同竹杖老人也不曾过问,只是取了水慢慢研磨起了墨块。
守诚正纳闷这二人作甚之时,却见茎上那朵花慢慢收起了花笼,不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