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香这一嗓子,在场众人俱是愣住,尤其是龙七成騋。
谁也想不到,身躯如此娇小,竟能这般中气十足。
龙七则是惊叹,原来那日上清真人打开的传音符,振聋发聩之声并非因符力所致,而是这丫头实实在在吼出来的!
“你二人虽尚未分出胜负,然打斗过程倒真是精彩,看得本座甚为高兴。”灵香说着,不知从哪又掏出了一把松籽儿,“可在我看来,倒是成騋更胜一筹。”
龙七听她这般说,便有些不高兴了。
“胜负既然未出,为何说是他更胜一筹?”
刘夏三人见他如此,悄悄退了几步,留出空位给这三人。
“那还用说?人家可是自行钻研,便能同你打成这般,如若不服,要不你再以软剑同人比试一番?”
龙七听言,竟无言反驳——自己能同成騋打成这样,着实是沾了兵器和剑诀的光。
“行了,大家今儿个既然都凑齐了,那便把之前的误会解了吧!”灵香说着,竟倚在大石上又磕起了松籽儿。
误会?什么误会?
赵无恙不明所以,望向刘夏。
刘夏想了想,便知灵香说的是公厨那次,便上前说道:“上次之事分明是他先动手,大家皆看得真切,怎会是误会?”
灵香剥着松籽儿,头也不抬,开口道:“且先将那事置于一旁,据我所知,你们可是一直不对付,究其根源,无非是弟子间的不实流言。”
确实,之所以看不惯赵无恙,便是因为自己对于投机取巧之人深恶痛绝,方才会有那般举措。
成騋想着,便如此说了出来。
“如此说来,便是你的不对了,”灵香不知何时,竟将一把松籽剥了精光,起身上前看向成騋,“你能业精于勤,我很欣慰,然遇事须得亲身求真方才能下定论。”
龙七见灵香靠近,不动声色地立于她同成騋之间。
“什么投机取巧,我真不知是笑你不辩是非好呢,还是粗蛮莽撞好呢。”
灵香听得此话,不禁砸了砸嘴。
“长辈训话,你这晚辈乱插什么嘴,真是该打。”
龙七被训,心下有些恼——什么长辈,分明就是个小丫头片子!
虽有些不悦,可依旧挡在二人中间。
辛夷见他如此,竟觉有趣,险些笑了出来。
成騋闻言,倒是没有生气,既然峰主这样说了,那定然是真有什么误会才是。
“这流言是谁传出去的,倒是不得而知,可无恙那日寻我师兄,却不是为了拜他为师,而是想求他下山为母亲治病。”灵香说着看向了赵无恙。
赵无恙见灵香看向自己,便知是要他解释一番,于是他上将那日所为,以及为何上山说于成騋听。
“倒非是我偏心无恙,着实是因为那日最先去往赵府的,便是我同麦冬。且赵府夫人病由妖物,若非伏印师兄及时赶到,怕是我俩也会危险。”灵香为免成騋不信,开口补充道。
成騋倒是没有什么怀疑,既然小峰主亲自证明,那必是无假。
如此说来,是自己错了。
成騋忙朝赵无恙半跪赔礼,口中连称自己不是,伤害了无恙,以求原谅。
灵香见他如此,心下倒更觉这人不错,昭冥师兄眼光还是蛮独到的,这人虽有些鲁莽,但为人直接,且求道刻苦,是个可造之材。
而刘夏见成騋这般,心下对他之前所为却是半丝也无,不但如此,竟还心生好感,此人同他一样,俱是嫉恶如仇,且他能放下身段同无恙赔礼,面上似乎也并无不情不愿之意,想来也是位性情中人。
赵无恙见成騋如此,忙上前搀扶,口中忙称并非大事勿需挂怀,却奈何自己身形矮小,愣是扶不起他。
成騋见赵无恙如此,心下更是愧疚,小小年岁,竟能如此心胸宽阔,自己所为实再有违君子之道——虽他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君子。
如此一想,他愣是拜了四拜,以赔不是,才就着赵无恙手上之力起身。
……
自外门弟子院落出来,龙七便一脸不悦,灵香倒是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依旧磕着仿佛磕不完的松籽儿,“咔哒咔哒”声不断,听得他有些烦躁。
“这玩意儿就那么好吃?比试之时便听到你剥壳的声音,扰得我一直分心。”龙七终是耐不住,开口抱怨道。
“倒不是说多好吃,只是闲来无事,且这松果状似峰塔,寓意更上一层,其籽亦能养身,多食总归是有些好处的。”灵香说着,塞了一粒儿入口。
“你!”龙七一时语塞,不知说些什么——这女人想法总与常人不同,不可以常理度之……
刘夏见他二人如此,忙扯了下辛夷,后者顿时心领神会,拉起赵无恙便要回房。
可怜赵无恙还在低头卖力剥着灵香给的果子——实在不知灵香是如何做到的,竟能轻轻松松剥开许多。一不留神,被拉了个趔趄,险些撒落了手中果子。
“你……”龙七艰难开口,想要问灵香与成騋究竟何种关系,却在要问之时不知如何开口。
灵香见他如此,一脸莫名。
“有话便说,吞吞吐吐作甚,又不是闺门小姐,还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