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春沉沉,上有双竹林。
竹叶坏水色,郎亦坏人心。
……
麦冬在桌上撑着头看着门外,眼神却很迷离,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不时还会傻笑两声。
灵香一脸嫌弃地睨了她一眼,顺手剪了盆栽内一条长叉了的枝子。
“啧啧啧……哎哟~”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冬寒无花日,梅开胜似春哟~”
……
这失了平稳,再提气已是来不及了,麦冬本以为会摔得惨烈,想她花容月貌定是不保,心中霎时间百转千回,心有凄凄,双眼紧闭,不肯面对,却不想竟在半空结结实实落入个怀抱。
待感到脚踏实地之时,睁眼一看,斯人如柏,临风绰约,抬眼望去,眉若长剑,目似朗星,浊世而立,飘逸凛凛。
“冒犯了。”辛夷见麦冬己然站稳,便松开她拱手行了一礼。
可麦冬却似没听见般,直直盯着辛夷。
“不冒犯不冒犯,”灵香见状忙上前以肘轻磕麦冬,“你这是救人,事急从权,莫要理会那些迂腐教条。”
麦冬回神,瞬间面红耳赤,低头谢道:“多……多谢公子……”
灵香见麦冬如此,顿时了然,别看她好似粗枝大叶,实则心细如芒:自小两人一同长大,这死丫头向来不拘形迹,何曾有过这般扭捏姿态?定是心起涟漪,春波荡漾了。
这不成器的!不过是救了你一次而已,这便芳心暗结了?
龙七见灵香总是寻着辛夷搭话,只觉腹中酸气上涌。
“你怎会来元清派?”
“这本就是我家,为何不能来?”灵香说着将麦冬拖至一旁。
“你家?”龙七知她同元清关系匪浅,却不知她究竟是何身份,且竟能如此使唤掌教,灵香这样说,他便更加疑惑了。
“坊间常传闻悠然居有一女子如何触手生春,却不想竟是灵香姑娘,且师从元清,实再是令在下瞠目。”刘夏惊讶道。
“哎呀,这些小事不足挂齿,英雄尚不问出处,何况我一女子。”
“既是你家,来此许久为何从未见过你?”龙七疑惑不已。
“山中下临无地,你何时又处处都去过?”灵香笑着,“再说我也不过是昨日才上的山,自然是见不到的。”
“怪道是你会让我往这九阙山处取水浇灌灵植,我还纳闷一门灵脉之水怎会让人随意挑取,原来是这层关系。”龙七此时才解开心中疑惑。
“哎呀,无需在意这等细节,”灵香再次轻磕麦冬,却得不到丝毫回应,扭头看去,只见她面露娇意,低头不语。本欲让着她道明来意,现下怕是指望不上了。
算了!自己的徒弟还是自己开口吧,谁叫己后是自己用呢。
“你看,若不是你,差点便忘了此行的目的!”灵香嗔怪道。
龙七一脸莫名——这一来便同他人搭话的不是她自己么,怎的还怪到他头上了?这女人真真是……
咦?明明是她不搭理自己,却反倒被她怪了去?这算什么话?
“那你目的为何?”龙七问着,一脸不悦。
“还不是为了你?”灵香脱口而出。
什么?为了他?咳咳……
“我能有什么好让你哪怕违了这门规也要跑一趟的?”龙七扭头摸了摸鼻子,掩饰着上扬的嘴角。
这……看在她惦记着他的份上……
“啧啧啧,你竟还好意思问,”灵香满脸嘲讽,“还不是你资质平庸,连个符篆之术都使不得,为师这才将你托付给上清师兄。可观你运剑手段,简直惨不忍睹,连我这外行都看不下去,这才不得已现身。”
什么?他剑使得不好?那明明是剑有问题!
等等!她刚说了什么?
一时间小院如同炸了锅。
“为师!?”刘夏惊声问道:“龙七你竟拜了灵香姑娘为师!?”
“上清师兄!?掌教真人竟然是你师兄!?”龙七诧异非比。
而赵无恙更是合不拢嘴:灵香姑娘年纪轻轻,竟和元清掌教师出同门!
只辛夷一脸淡定,好似此事不过家常便饭一般,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赵无恙的肩。
“难道我之前没有向你提及?你所修习的《归元经》便是元清心法?”
龙七望着她,话都忘了如何说,只是摇着头:这母大虫怪道是如此彪悍,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可掌教那个年岁,怎会跟灵香是师兄妹?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哎呀,现下知道了也不晚,如今还是说说你这剑招吧,啧啧啧……虽说修行之人未必非要使剑,可若是你在演武会上耍出这等剑式,那岂不是丢了为师的面子,白白让上清那老顽固笑话了去。”灵香扼腕道。
刘夏赵无恙尚且还在惊讶,龙七听了这话却不太高兴了:原来她来是为了这事,还以为……
还未待他多想,灵香又开口道:“亏得我还特特跑去城主府为你讨了个礼去,却不想你竟连个剑法都学不会。”
她还特意去城主府给我讨礼物?
要说今晚最百转千回的,非要属龙七,可他却似乎并未发觉,自己内心总是会随着灵香一言一行而不断变化。
就如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