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他人之恶即为恶……”
“人为善,则以善待之;人为恶,则仁义不可为……”
这是哪里,为何我会在此!是何人在论道……
……
混沌中,陆英浑浑噩噩不知何去何从,前无去路,后无可退。
“足下之道,踏而平之;潜心之道,探而求之。踟蹰不前,无道可言……”
此言一出,犹如醍醐灌顶。
是啊,拜师修行不正是为了求道么,道之路必将上下而求索啊!
……
自疗伤之日起已过了三日,陆英却一直不见醒转,且面色逐渐蜡黄。
众人皆谓此人命不久矣,却见灵香仍是无所谓状,每日依旧游山闲信。
就连巽风道人亦是坦然,除了不时前来探望,便是安心处理宗门之事,仿佛对此不再关心一般。
这日正午,巽风道人与灵香不约而同来探陆英。
“真人好巧,也真是算好了时辰哇。”
“你个女娃,可莫再打趣老夫,口无遮拦的,当心以后叫人打了去。”巽风道人笑骂道:“太上宗可是记着你这份恩情,这算起来离掌教出关之日不远了,到时候还能少了你的?”
“不敢不敢,好说好说。”灵香这两日也算是与巽风极为熟稔了,这一老一少不时还会互相打趣一番。
“只是今日是陆英的关键,想必还是得有人推他一把,方能迈去那道坎。”说着伸手请巽风真人进了屋子。
此时陆英周身似有无形之气,却又断断续续不肯释出。
灵香见状掐起手诀,附耳对他不知说了些什么。
只见其气顿时浑厚,倾然而出,片刻又归于平静。
竟是突破了桎梏直达筑基!
陆英只觉身心豁达,经络通畅,丹田处似有另一个自己一般,只是太过虚渺,不甚真切。
“好!好哇!”巽风道人不禁抚须大笑。
建宗以来,自掌教嫡传大弟子修达筑基以外,便再无人有所精进,现如今又有宗徒突破,想来掌教定会提前出关。
果不其然,当夜太上宗掌教烈阳真人便出了关室,召集几大长老齐聚商讨收徒之事。
第二日,灵香刚刚调完晨息,便有道童前来相请。
一踏上议事殿,便见一老者负手而立,巽风道人在旁,二人似乎在商讨着什么。待灵香上前行过道礼自报家门后,老者才转身。
只见他鬓发如雪,长眉入须,目若深潭,眸如星辰,怎一个道骨仙风终绝俗。
老者见她便是一愣,不过弹指又神色如常。
“女娃,这位便是本宗掌教烈阳真人。”
灵香闻言再次行了个道礼,口中称道:“见过真人。”
烈阳真人见她虽年纪轻轻,却识礼有度,不慌不乱,顿生欣赏之意。
随即三人就灵香此行目的商讨了一番,她依旧以两粒上品洗髓丹为筹,求取九叶重楼,二位真人见她并未挟恩图报,亦无其他要求所言,更是欣赏,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陆英现下是烈阳真人的亲传弟子,听闻灵香明日要走,特意请了恩假,前去拜谢。
“道兄悟性极高前途无量,其实有我没我终会突破。再者我这也是本分而为,实在不用如此客气。”
“不敢当姑娘道兄之称,姑娘于某不仅有救命之恩,更是有点化之德,若不嫌弃,直呼在下名讳即可。”陆英说着朝灵香拜下。
“快快莫要如此,”灵香赶紧扶起他:“你比我痴长几岁,若不嫌弃,便以师兄妹相称吧”
论入道之久,陆英远不及灵香,论修为,灵香亦是强与他,这兄妹相称,他自认为并不够格,只是几日相处下来便知其性情爽直,从不娇柔,她若如此说,便是真心。
“那可真是便宜了在下,若是以后有某效力之时,定竭尽所能!”
“那师兄就莫要客气了,只是我还有句话,望哥哥好生思量思量。”
“但说无妨。”
“师兄仁心仁德本是好事,但放虎隐于林,林中弱兔仍是命途堪忧,还望师兄斟酌行事,切勿不得法门,以致后患。”
陆英沉思一番,心中便有了计较。
“还有一事,劳烦师兄将此物交予巽风真人,多日照拂,聊表谢意。”说着将手中锦盒交于陆英。
“灵香师妹这是何意?为何不亲自送于师叔?”
“这是我与真人私交之礼,不便与他人知晓,还望师兄帮忙。稍后我就会下山离去,道别之事实属麻烦,非我所愿,如此正好。”
陆英本还有所犹豫,见灵香坚持便只好答应。
陆英一离开客院,便直奔议事厅,现下巽风真人和烈阳真人正在议事,他将锦盒呈上,并转述了灵香的话。
巽风真人将锦盒打开,只闻得一阵幽兰清香扑鼻而来,竟是一颗不知何谓的丹药。盒中还有一张字条:
“巽风前辈,您这人虽有些吝啬市侩,但我俩也算是臭味相投,这是晚辈研制的聚灵丹,服下此丹运转周天,可吸纳周遭灵气入体,太上宗灵气充浴,想来定能事半功倍,愿前辈能够早日突破桎梏。”
“这娃娃,哎呀……”巽风道人哭笑不得,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