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太安城上空,一道金色光芒至那皇城大内的上空绽开,尔后又迅速合拢组成了一柄高若山岳,阔如大江的巨剑。
太安城中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副生于天地之间的异象,远去三十里,依旧如视之恍若于身前。
有短见者惊呼,有博览者赞叹,更有那虔诚者,跪地叩拜。
苍穹之上,那柄金色巨剑越发壮观,恰如悬于天下人项上。
待天下各处流萤慢慢汇聚,会与其上,那把巨剑越发峥嵘,宛如实物。
终于,那一剑落了下去。
顿时,天地失色,万里之间轰隆作响,犹如闷雷,好似神佛让道,又如大日退避。
太安城内,鸡犬相吠,三更十分,却是人声鼎沸的光景。
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钦天监内,那本记载着整个大姜王朝所有法度的初刊本御制大诰应声而碎。
墙上的千里江山图内,那象征着法家气运的图例瞬间失势,不足寸余。
整个天下,那道从大姜王朝开国以来就一直施行到现在的法,被废除了。
未央宫中,大殿之上,十几位诸子百家各家话事人朝着中间那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儒生毕恭毕敬地做了一揖。
而那位白衣儒生却是缓缓转过头来,正了正头上的儒冠,眼神平淡,却是僭越一般看着大殿最高处的两人。
好像在说:怎么说?
而高坐在那龙椅之上的人心中却并无任何不快,只见他缓缓起身,恭恭敬敬地朝着殿下儒生做了一揖,语气诚恳道:
“多谢颜先生为我大姜王朝,除去桎梏。”
皇帝身后之人,法家祖师卫鞅,也是缓缓朝着颜渊大大方方做了一揖,
“多谢颜先生为这天下百姓,除去枷锁。”
一袭白衣立于殿前的颜渊这才心安理得地受了这所有人一揖。
……
那一日,太安城上,有凤鸟哀鸣,绕飞三日不肯去。
那一日,大漠塞北,有那石人泣泪,感人肺腑。
那一日,大姜王朝境内,江河改道三丈,泾渭断流半日,飘雪三日,不分南北。
那一日,长城崩绝三十里,妇孺老幼迎道而啼哭。
……
汨罗江上,金色光束缓缓凝聚,最后成了一个笑容和曦,白衣飘荡的年轻读书人。
白衣儒生先是向一高一矮两位老翁行了一礼,两位老翁轻轻点了点头,尔后微微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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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生这才对着舟子上的曹沫轻轻开口道:
“曹沫,好久不见。”
曹沫睁大眼睛凝视着眼前的人,想要说什么,但是嘴里却感觉被什么堵上了一般,只是张着嘴,一开一合,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终于,白衣少年胡乱抹了把脸,
“颜……颜先生。”
青年儒生满脸笑容,声音醇厚,
“怎么,看到我还不高兴了?”
少年脸上淌着热泪,却是满脸笑意,
“没…没,只是太高兴了。”
青年儒生将曹沫全身上下细细打量了一下,
“嗯,果然不错,不愧是我颜渊的收的弟子。”
一听到这话,旁边的老篙师也是笑着插上了一嘴,
“眼光确实不错啊,这孩子刚刚还把老龟揍了一顿,有你当年的风范。”
而他旁边的那位被叫做老龟的矮小老翁听到这却是破天荒没顶嘴,只是眼神威胁意味十足地狠狠瞪了老篙师一眼。
听到这句话,颜渊也有些高兴,却是没有说话,而是转过头来看着曹沫。
那眼神,就像山下人家的长辈听到别人夸自家孩子一般,明面上不好厚着脸皮应承下来,但是背地里却满是骄傲。
曹沫很是孩子气地挠了挠头,看到颜渊不说话,也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也许,只有在亲近之人身边,这位向来早慧的小读书人才会记起自己也还是个少年,才会表现出那么些孩提稚气。
长大极为易,少年何其难。
终于,颜渊还是板起了脸,
“看来最近在修炼一事上是没有松懈嘛。”
曹沫点了点头,
“一直有在温习各家典籍。”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边上的老篙师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们两师徒好不容易才再见一面,就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我看曹沫这小子也确实寒酸,你这做先生的也恁小气了,哪有带几本破书就打发弟子走江湖的道理,好歹留点保命的物件给这小子来这里啊。”
听了这话,颜渊却也不恼,依旧是笑容满面,不急不缓地说道,
“你不懂,这是我们这一脉的独门历练方式,竹杖芒鞋轻胜马嘛,大包小包地,那还能叫历练吗。”
“把那从这遗址里得来的东西给我看看。”
曹沫忙不迭从方寸物中将那枚蛋取了出来交代颜渊手中。
颜渊将那枚蛋上下翻转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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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
“与当年我拿到它的时候相比,生机似乎是损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