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家住在前郭县新庙镇新立屯,我家有一个丁姓邻居,上山趟地,发现了一个狐狸洞,从洞里抓出四只狐狸崽儿。傍晚回家时用破麻袋装着拎回家,给家里几个孩子玩。孩子小,不太懂事,两天光景就把四只狐狸幼仔给活活弄死了。
谁知,这下可惹上身大祸。他本来身体健壮,却突然半身麻瘫在炕上,炕上吃炕上拉尿,全靠傻媳妇照顾。得了这种病,东请先生,西搬大夫,中草药吃了几麻袋,病情就是不见好转,可能是苦药水喝得太多,人都变成被中药浸透似的,周身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病情日日见重。村民都说,这是老狐狸再复仇,病成这样,命能长久呢。
一夜,他做了一个梦,一个老太太穿着青大衫,一进门就是哭,可怜我那四个孩子啊!都被你一家老小给活活害死了。哭声极悲愤,她用袖头擦拭眼泪之后,恨恨地用手指着说,“明天就让你家失火,活活烧死你。”
早晨醒来,他对妻子说;“夜里做了一个梦,一个老太太管我要孩子,临走时她愤偾地用手指着我说,明天就让咱家失火,要活活烧死我。所以你今天做饭烧火一定要多加小心点,别引发火灾,发生不幸,到时一切都晚了。”妻子答应了,但是,没想到锅灶口打呛把草编挡风的门帘子点燃,火往上爬又把房棚引燃,丁姓村民眼看家变成一片火海,所有的财物瞬间化成灰,救都来不及。他眼睁睁看着大火要把他活活吞没,正在这时,从火中走出一人,他一眼认出,是已故多年的母亲。他急喊妈妈快救我。只见母亲奔上炕,奋力地把他推抱出窗外,烟熏火燎,使他一下昏死过去。
整个房子都烧落架了,当村民赶来救火时,只见他昏死在窗外的下面,免遭一场火劫。清醒过来后他讲,是已故的母亲把他从死神的手里抢了出来。他虽然死里逃生,半年后也病故了。他的病因,和狐狸复仇有直接原因,这是现世的人与狐之间的冤冤相报,此事的发生时间在伪满后期,距今并不遥远,后人还在,有案可查。
我父亲家曾在新庙镇四克基村居住。屯子里有一户专打狐狸卖皮毛的职业专业户,我父亲戏称他为职业杀手。正月里有一支进屯扭秧歌队伍,他八岁的女儿跟着人群看热闹,谁知孩子走失了,大人撒下人马找一下午也没发现孩子。第二天一早,便在四克基西山外一个狐狸洞口旁,八岁的女儿被活活冻死。此地也是其父猎杀狐狸最多的地方。
一九七六年,刘先生和几个朋友结伴围猎。刘先生发现一只赤狐,于是三个人在刘先生指挥下,从三个方向包抄,要来一个瓮中捉鳖,可就当三个人与狐狸越来越近的时候,惊人的一幕出现了!这只狐狸跑起来相当奇怪,悄无声息,用刘先生的话说,就像飞一样,或者说飘才准确。当时大家都看呆了,刘先生喊开枪,但其他人都愣住了,都不知道开枪,眼看狐狸消失在丛林。而此时三个人大脑一片空白,这次与狐狸的近距离接触,激起他们再次捕捉狸的决心。
行动的前一个晚上,刘先生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怪的梦。我睡下没多久,就觉得自己再向上飘,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对我说,“小伙子,你每次去打兔子都没打着,我送你一只无头的兔子吧。”我当时就被吓醒了。
天亮后,我们按原计划继续围捕那只曾经打过交道的狐狸。这次没费什么力气,很快就发现狐狸脚印。可是,在狐狸脚印旁还发现兔子脚印,这意外发现让刘先生想起夜里做的怪梦,心里突突直跳。
脚印把他带到一个坟地边,此时目标出现了,不是刘先生要找的狐狸,一只兔子被端端正正地摆放在那里。那只兔子没有肠子,没有心肝,脑袋也被无情地咬掉了。荒野墓地,一具无头兔尸,再加上夜里怪异的梦,这一切让刘先生终生难忘。
狐狸能不能修成仙道,独步弱势群体,这一切只不过是文学家笔下的浪漫故事,山野村夫口中奇闻怪录。但有一点是真的,它能向强大的对手,包括人“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