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月虽说是个女人,但二劲犯上来,也是六亲不认,谁也不怕,更何况她的身后有李武,还有村委会这个组织。
这要是换了别人,看胡三穷凶极恶的样子早就跑了,可柳小月并没有这样,她反而是冷冷一笑说:“我是想死,那你成全我?”
“臭娘们!要不是看在李武的面子上,我早就收拾你了。”
胡三脸露凶相,他吐掉了嘴里叼的香烟,一副要揍柳小月的样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村主任王亚军正好经过村口,他一看情况不妙,便老远喊道:“柳小月!赶紧回家放东西,开会了。”
柳小月冲着胡三冷冷一笑说:“识趣点,时代不同了,你这种人是过街老鼠,再敢胡来,全村人收拾你。”
柳小月丢下这句话,甩开步子,扬起头威风凛凛的走了。
这把胡三给气得直瞪眼睛。
他刚才去串门,无意中发现杨小玲背着背篓出了村,他觉得这个机会不错,正好过去说说话。
村里都在传他和杨小玲有一腿,其实他连人家的手也没有摸上一下。
一是他和张二狗称兄道弟的不敢下手,二是杨小玲看起来开放,实际则保守,言谈之间稍有不慎,都会被她大骂一顿。
这人有时候就是这个样,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着去尝试。
这下好了,被柳小月这货一耽搁,杨小玲恐怕都要回村了。
胡三抓着头皮,刚才柳小月的那句话还是让他心里不爽,拿什么赔?他这次贩炮,可能是炸伤了张二狗给他带来了霉运,他一连几个集炮都卖不动。
最后他全部倒给了别人,总算是收回来了一点,但还是伤到了本钱。
因为他的钱是借的,人家一听他把炮全部倒了出去,便连夜堵在家里让他还钱,这钱一还,他几乎就成了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有句古话,说是“饱暖思淫欲”而他吃不饱也会思,这也许就是他的劣根性。
算了,出门没看黄历,还是回家安全一点。
可是就在胡三刚走到村委会的大门口时,忽然姚红玉从村委会走了出来。
“胡三!夏乡长来过电话了,她说刘小羊他们的钱已交给她了,雪一化她就送上山来,你的呢?能不能今天交给我?”
姚红玉挡在了胡三的面前,一脸冰冷问道。
胡三长出了一口气,他有点无奈的抓了抓头皮说:“村长!不是我不赔,而是我实在没有钱。”
姚红玉冷哼一声说:“没有钱就想办法出去挣,哪有你这样的?”
“家里没钱,可狐朋狗友之间的酒局少不了,打架斗殴,霍害村邻的坏事少不了。”
“我得给你提个醒,乡上让我们抓典型,提供村里不安分人员的名单出来,你如果还是这个样子,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胡三一听,心里难免有点紧张。
他心里清楚,这种典型一旦被抓,每次有个风吹草动,派出所第一时间找的就是这样的人。
之前在南坪村,他跟着李正堂混,这种事李正堂会替他挡着,可现在不一样了,这一点他心里是清楚的。
“村长!赔张二狗的钱,我会想办法在年前给他,至于这典型我也不想当,这个春节我呆在家里不出门就是。”
胡三怕了,他立马给姚红玉做了保证。
姚红玉长出了一口气说:“胡三!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该想办法好好过日子了。”
“现代的社会,只要你勤快,大钱挣不到,过日子的小钱还是能挣到。”
“你再这样游手好闲下去,等孩子大了都看不起你。”
姚红玉说完,转过身子又进了村委会。
胡三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他快走几步过了村委会。
要知道,这个姚红玉可比他小了好几岁,再说之前,只有他教训别人的份,没想到现在倒好,随便一个人都会教训他两句。
越想越气,胡三不由得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堂屋的大炕上,胡三老婆陈巧一脸的怒容,她一边做着鞋子,一边冷声说道:“明天都腊月二十七了,可我们家里什么都没有买。”
“我和你就算了,两个孩子呢?没有新衣裳这个年恐怕不好过。”
陈巧说着,仰头一声长叹。
胡三抓着头皮,他这心里如猫在抓一般。
“要不你找人借点,给张二狗赔偿的钱必须得年前给,我们不能惹事,但遇上事不能躲,不管怎么说,你和张二狗的关系还不错。”
陈巧说着,便放下了手里的针线。
胡三长出了一口气说:“找谁借啊!我还真拉不下这张脸。”
“狗日的李武一直说要带你出去做生意吗?他有钱,再说了你们平日里不也称兄道弟吗?要不找他借点?”
陈巧为了这件事,她想了整整一天。
胡三想了想说:“这货在城里做生意,他肯定有钱,但是让我跟他借钱,我觉得丢人。”
陈巧一听,她气得把箩筐的里剪子拿了出来,奋力的摔到了地上。
“你狗日的还有面子吗?日子过成了这样,让你出去借点钱,你还推三阻四。”
陈巧是真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