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一甩开许墨,整个人就如同惊弓之鸟,缩着身子窝在了角落里。
她依然颤抖着身子,看上去宛如受惊了都兔子。
许墨看着她这副模样,喉咙紧了紧,想说什么,却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个渗着血的牙齿印,很明显就是季瑶刚刚咬出来的,伤口狰狞难看,很显然不是咬了一口。
他抿着唇瓣,看着角落中蜷缩着的女人,似乎只想要把自己彻底给保护起来似的,模样看着只让人心疼无比。
“季瑶……”
他压着声音,低低地呼唤了一声季瑶的名字,季瑶身子一抖,有些反应,但是很快就把自己缩得更紧,口中含糊地吐出:“别过来……你别过来……不要靠近我……”
她现在已经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只觉得难受到了极致,脑袋几乎要炸掉,一片空白。
之前发病的时候,也没有过这么严重的时候。
现在的季瑶,知道她自己的模样一定很可怕,她觉得她就好像是一个怪物,一点儿都不想让许墨看见。
就连她自己都在嫌恶自己,更何况别人呢?
心中,好似有一潭漫无边际的死水,正在翻滚着涌出,所过之处,一片荒芜毫无生机。
在此时此刻,季瑶明白了。
她的心,真的死了,死掉了……
对于陆北亭,她再也不会抱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了!
还是她太单纯了啊,哈哈……
许墨叹了一口气,他站在原地,一声不吭,也一动不动,就这么直直地凝望了季瑶片刻,眸子深了有深,晦涩了又晦涩,终究落下了一句:“你先冷静一下,我出去了。”
说完,他深深地望了季瑶一眼,看到瑟瑟发抖的女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依然很恐惧的样子,心头微沉,终于拔开了腿,离开病房了。
偌大的病房内,只剩下了季瑶一个人。
她就这样守着病床上的一隅角落,小心又艰难地守护着自己,守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和骄傲。
……
病房外,许墨一出来,就被季瑶的主治医生领着来到了办公室内。
主治医生一脸的愁容,很是担忧地说:“许先生,季瑶小姐此次发病是我们意外之外的,毫无兆头,也很难压制,我建议立即采用治疗,否则她再这样发展下去,我们前期对她的治疗很可能功亏一篑,让她重新陷入严重抑郁的状态中。”
许墨闻言,忽而露出了一抹晦涩的笑容来,这抹笑,好似隐藏着无限的黑暗,让主治医生心头一震,看不懂面前这个男人到底在盘算什么。
只见许墨慢悠悠地倚在椅子上口吻中一点儿都没有意外的样子,淡淡说道:“治疗吧,该怎么治怎么治,不过么……这治疗,要间歇性的。”
“间歇性的?”主治医生皱起眉头来,“这样子的话,季瑶小姐的病就很难好了……她会经常发病,情况时好时坏。”
“这些都不是问题,按我说的做。”
这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主治医生立马颔首低头应下,心里却有些不安。
这小半年对于季瑶的治疗来看,许墨一直都在操控着季瑶的病情,有时候似乎是真的想治好她,有时候有似乎是真的准备把她推入深渊。
医生不敢继续往下想,也不敢深究。
这些事情,不是他一个平头老百姓可以插手的。
而且眼前这男人的那些手段,他看着就有些头皮发麻,看似一件件小事,却是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
光是这点就已经足够可怕,要是真得罪了他,自己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了,你记得让人看好她,她好像一直都偷偷有着自残行为,让人看好了,别让她把自己给弄死了。”末了,许墨又吩咐了一句。
医生愣了愣,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应道:“是!”
座椅上,许墨慢条斯理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嘴角笑意黑暗阴沉。
有一个问题很重要。
那就是,季瑶病房门口的八卦杂志到底是是怎么出现的呢?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刚好出现在了季瑶的病房门口?会是谁放的?只是巧合么?
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一团谜,笼罩着医院,也笼罩着季瑶。
就是季瑶自己也有感觉,好似一切的背后,都有一双看不见的黑手在悄然推动着……
她本能想到了许墨,可最近这段时间许墨给她的感觉和帮助,却又不像。
或许真是巧合?
只是她仍然在病重,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和精力来思考这些,每日需要维持着自己继续活下去的决心,就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
沐思雅有些害怕地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时如堇,只觉得这个女人随着时间都推移,心思和城府都更加深沉了。
每次来到这女人面前,韩沐雅都感觉自己与这女人的差距约拉越大,越让人捉摸不透,甚至她那些手段更是让她有些害怕和畏惧。
时如堇一边浇着花,一边轻挑起了眼尾,讽刺而鄙夷地回头瞥了一眼这个有些惧怕着她的女人,这个她一直看不起的草包女人。
“说吧,这次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