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就足以说明一切了不是么?
季瑶又怎会不明白,当她在打开这扇门前,就已经做好了门后会出现让她难以接受的场景的准备。
“季瑶……”
床上,陆北亭着急想起来,但是起身的时候被子随之滑落,让他不得已及时抓住,遮住自己的身躯。
季瑶的身形微颤,她扯出了一抹笑容来,笑得苦涩,笑得嘲讽,笑着笑着,就笑出了泪水。
她看了看陆北亭,又看了看满面不堪中又带着几分娇羞的时如堇,吐出一句:“你……你们,可还好么?”
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季瑶看着陆北亭的脸色瞬间席卷上了深深的寒冰,但不是对着她的,是对着时如堇的,麻木的心一点波动都没有。
她甚至想要转身逃掉,但是双腿就和灌了铅似的,让她无法动弹。
小腹处,那个鲜活的生命还在跳动着,季瑶很想就这样含泪质问陆北亭到底为什么,但是如今这步田地,追究个到底也没有多大意义了不是吗。
时如堇穿着浴袍,很不自然地拢了拢自己的长发,试图解释:“季瑶……你听我说,其实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她说到这里,就开始欲言又止,颇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陆北亭冷冷地斜睨了一眼时如堇,警告她别再继续说下去。
他准备起身穿上衣服,但是季瑶却一点儿也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季瑶望着这对男女,笑容愈渐讽刺,她才不觉得时如堇是有意和她解释,反倒是故意想要告诉她,她时如堇跟陆北亭真的有什么似的。
今天的这一场笑话,季瑶成了彻头彻尾的输家,宛如一个笑话。
陆毅成和柳惠站在门口,连连叹气。
陆毅成更是气得手都在抖,指着陆北亭和时如堇,怒骂了一声:“真是家门不幸啊……”
柳惠冷静得多,可也一样铁青着脸色,她把矛头直指着时如堇,当着众人的面,也要给时如堇难堪:“时如堇,五年前我们对你的忠告是还不够明显吗?五年后你居然还有脸爬上北亭的床,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时如堇被柳惠这么难听的话说得有些挂不住脸皮,她咬着下唇,摆出了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模样,泪水就在眼眶里打折转,好像最大的受害者是她似的。
季瑶冷眼看着她这一副模样,身侧的手攥得死紧。
她的目光没有多在时如堇的身上停留,而是看着陆北亭。
很简单,她需要一个解释,就算他们二人真的做下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也需要一个解释。
就算不是为了她自己,季瑶也得为腹中的胎儿争一口气!
陈乐乐这个暴脾气,一点儿都克制不住,她直接指着时如堇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陆夫人说的没错,我陈乐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她一边骂,一边就上手对时如堇推推搡搡,显然是忍不住了,想要痛扁一顿面前这个披着白莲花外衣的狐狸精。
时如堇又哪是个容易挨打的主,两个人很快就撕打了起来,不分上下。
场面顿时乱做一团,季瑶没有阻止,也没用表态她就这么看着床上的陆北亭。
陆北亭死死揉着眉心,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着,他的额角已经隐有青筋暴起,旁边女人的叫骂声音混杂在一起,不绝如缕,全都在挑战着他最后的耐心。
“狐狸精!让你欺负季瑶,你给我去死吧!”
“我没有!你放手啊!”
陈乐乐和时如堇两个人撕打吵架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套房里,终于,彻底点燃了陆北亭的暴躁情绪。
男人突然暴喝了一声:“都给我闭嘴!”
他的声音炸响,强大的骇人气场顿时惊住了时如堇和陈乐乐。
两个人都停下了撕打,虽还是心有不甘,但总归是不敢再随意放肆了。
场面就这样被控制下来。
仔细看,还能看出陆北亭的眼角有些猩红,他沉重地呼吸了几口,然后重新抬起眸子,直直看向了季瑶,嗓音嘶哑干硬:“季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北亭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他喝下那杯水以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等到再次苏醒以后,就是现在了。事态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
季瑶略勾讥诮嘴角,道:“好,你解释吧,你为什么会和时如堇躺在一张床上?”
季瑶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问出了最主要,也是最致命的问题。
对于她的直接,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堪。
而季瑶却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她话里的讥讽和质问意思越来越浓重:“你说,你为什么会在和我的订婚宴上和你的前女友躺在一张床上呢,嗯?”
即使季瑶面色冰冷不变,但是微扬起的尾音,有些颤抖,还是出卖了她翻涌着的不平静的内心。
这个问题问住了陆北亭,陆北亭阴冷地盯了一眼时如堇,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应该和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但是目前,最主要的问题已经不是这个了。
季瑶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