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季瑶的那一跤跌得轻,并没有什么事。
虽然如此,可是医生也看出了季瑶最近心情郁结,不断叮嘱着她要开心点儿,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补补身子。
这些被医生点破以后,季瑶的笑意有过瞬间的僵硬。
没错,因为这几天一直和陆北亭处在冷战关系,季瑶的情绪的确不好,连带着食欲也差了很多。
虽然害喜的症状并不是很明显,但是当她在看到那些食物的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反胃想呕吐,因此都没吃什么东西。
但是她心里清楚,要让宝宝茁壮成长,营养就必须得跟上。
所以这几天她命厨房的人多准备了些补汤,就算再厌食,也是逼着自己吃下去了。
此刻,她在心中把医生的那些告诫都回想了一遍,便有一丝无力涌上心头。
她无神的目光挪到了自己手上的水杯上,静静发呆。
你说……若是她松手了,这个杯子势必就会掉在地上,砸落,而后碎成一片一片的,变成残渣。
杯中的水呢,也会因为杯子的破碎,撒的满地都是。
是啊,医生总告诫她,让她多吃点东西,保持愉悦的心情。
前一点她逼着自己做到了,那后一点呢?
只怕逼着自己也没有用吧……
季瑶忍不住扯出了一副苦涩的笑容,默默地把杯子给放回了桌上。
她不会选择摔破杯子,因为里面还盛着水,水是无辜的。
而杯子若是碎了,就再也拼凑不回原来的模样了,正如现在季瑶和陆北亭的情况。
他很忙,最近每天都要加班到晚上十一二点才回来。
可是只有季瑶知道,陆北亭其实到家了,但是没有进来而已。
男人每晚十点半准时回来,然后就会在楼下,倚着车子抽好久好久的烟,直至落了满地的烟头,他才进入别墅。
而这一切,季瑶都站在二楼的窗台上,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明明现在的二人很默契地分了房睡,他就算晚归,也不会吵到她,那么为何还要在外面迟迟不归?
是已经嫌恶她到这种地步了么?
季瑶觉得无力,同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明明刚从西餐厅回来的第二天早晨,陆北亭还特地等着她下来吃早餐,宁愿迟到也要哄着她。
季瑶只是没有理会而已,可陆北亭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向她的目光就变得晦涩了。
她自嘲一笑,心想,男人的耐心也只不过寥寥如此罢了。
既然没那么喜欢,何必装深情?
一想到订婚宴就在眼前,季瑶闭上了眼睛。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前面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儿光明,没人告诉她要怎么去走,或者前路隐藏着什么危险,她只能一头扎进去,自己去碰个遍体鳞伤。
她也没有退路了……
后面依然是空荡荡的,没有依靠,没有依仗,只要她一倒,瞬间就会被身后那追着她想要她命的仇敌撕扯的连滴血都剩不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步入这种地步了啊。
季瑶捂着胸口的地方,感受着这微弱的心跳,忽然觉得眼眶酸涩,难受得紧。
这里面,是一颗心,是一颗在风雨飘摇中无助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样,又像是被钻进了万只蚂蚁,无情又残忍地啃噬着她。
“宝宝……你是我最后的依仗了啊……”
她扶着小腹,艰难挤出了这一句话。
小默已经慢慢长大了,现在看陆家的态度,也不怕陆毅成和柳惠会亏待了季小默。
这两位长辈虽然迂腐刻板,但多日相处下来,季瑶知道,他们人不坏。
如此,她也就安心了。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居然慢慢飘变得是在交代后事一般,季瑶垂了垂头,用散落下来的发丝遮去了她满脸的狼狈与疲倦。
等吧,就等订婚宴了。
到时,她就可以公布自己怀孕的消息,也可问问陆北亭,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这是一场豪赌,季瑶在赌,赌陆北亭到底在不在意她,到底在不在意孩子。
……
时间一点点流逝过去,订婚宴的当天,陈乐乐特地请了假,一大早就来到了陆北亭的别墅里。
她拉着季瑶,把她搀着坐到了梳妆镜前,道:“怎么样?今天就是你订婚的日子啦,过了今天,大家都要叫你一声陆少奶奶,是不是很开心?”
许是以为昨夜没有睡好,季瑶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歪着脑袋,靠在了陈乐乐的怀中,声调倦怠:“没什么好开心的。”
陈乐乐见季瑶兴致不高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她拍了拍季瑶的脊背,像在抚慰一个小孩一般,柔声安慰着:“好啦好啦……你先不要想太多,等你们订婚以后,那时如堇,还能再作妖不成?”
“只是订婚而已,算不得什么。”季瑶皱了皱眉头,说起时如堇,话里忍不住就带了刺:“那个女人这几天这么安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她本来以为,时如堇会在她和陆北亭的订婚宴前,狠狠再闹一番才是。
因为上一次在西餐厅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