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有五年前的旧情存在,陆北亭无法一下子就把时如堇想象得太过丑陋。
可是季瑶和季小默不一样。
时如堇是捏着刀柄冲着他们二人来的,就是小奶包这么小,依旧能够感受得到时如堇的敌意。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陆北亭在时如堇营造的局里,他们在局外。
所以陆北亭不明白。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打破时如堇给陆北亭营造出的完美假象,让他看看,时如堇纯洁无暇的面孔下,到底藏着多少肮脏和恶心的勾当。
季瑶将心中的这些念头隐下,手掌搭在小腹处。
她轻阖上眼帘,想到今天跌的那一跤,说不担心是假的。
回去得再让陈乐乐陪她去看看了。
在这个孩子的消息传出之前,她必须得扳倒时如堇才行。
这个女人已经犯到她头上来了,无论如何,季瑶也不会再轻易忍让。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都是没有硝烟的,一切都发生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一次次的针锋相对和一次次的暗流汹涌,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很快,司机就将车子开回了陆北亭的别墅里。
一路上,季瑶都没有和陆北亭说话,而是兀自闭着眼睛休息,把不想理睬陆北亭的模样展现得清清楚楚。
陆北亭也识趣,季小默在旁边,他不能多纠缠季瑶。
就这样到了家里,三人一同下车,季瑶把季小默哄着让佣人带上了楼,自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她脑仁有些生疼,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一坐下,她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然后不停地揉着眉心。
陆北亭站在旁边,深深地望着季瑶,片刻后,他来到季瑶的身旁落座。
男人的大手伸出,习惯性地想去捞季瑶的腰际,却被季瑶率先察觉,一个闪身,便避开了。
就这样,陆北亭的手很尴尬地悬在了空中。
他的面孔有半秒的凝结,然后收回了手,微深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望着季瑶,“在生我的气么?”
季瑶头也不抬,也没有给陆北亭一个正眼,语调轻嘲而漫不经心:“你知道又何必多问?”
她倒是承认的爽快,一点儿都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悦。
事实上,她非常非常非常不高兴!
陆北亭紧抿着孤冷的唇瓣给,眸底漆黑摄人,“为什么不高兴?因为我护着时如堇?”
“季瑶,你听我解释。”
他想说给季瑶听,同时也不想季瑶一直以逃避他的姿态来面对他,所以陆北亭一边说,一边还是想去抱住季瑶。
“五年前因为我父亲把她赶出A市,所以我一直因此亏欠着她,若是她这一次还是因为我而离开A市,我良心难安。”
外界,人人陆北亭传闻是一个杀伐果断,铁石心肠的男人,残酷而又无情,只是他几句话的事情就能让无数个企业一夜间破产,败在他手下的许多名企业家里,不乏有落得家破人亡和心死跳楼的人。
陆北亭,不仅仅是一个名字,这三个字就如同地狱中的撒旦一样,让人一听就胆寒。
可是,没有人知道,只要是对于他在乎的人,他可以有十足的责任心和担当。
即使他和时如堇已经属于过去式,但是毕竟是曾经的恋人,他还做不到无端对时如堇落井下石,当初二人的分手本就是因为陆家出手棒打鸳鸯,这对于时如堇一个女人来说已经很不公平了。
所以陆北亭不能再亏欠她了。
听完解释,季瑶却并没有理解,她摇了摇头,嘴角嘲讽之意更加浓郁了,“陆北亭,难道你看不见她推我的那一把吗?”
季瑶抬起头,和陆北亭的目光在空中直接撞上,并且勾着陆北亭的视线,不让他逃开,非要一眼望到他的眸底。
她字句控诉,字句掺着寒冰利剑:“难道,就因为你对她的亏欠,就可以放任她来伤害我和小默么?”
“小默才四岁,之前时如堇去陆家挑衅恐吓小默这件事我已经看在你们二人昔日的旧情上没有去追究,她今天可好,直接爬在我头上了么?”
说着说着,季瑶冷笑一声,音调陡然提高,砸在陆北亭的耳边:“或者说,下周的订婚宴,新娘直接易主,换成她如何!”
唰!
季瑶的话直接震惊到了陆北亭,男人同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她,眼底骤然掀起一片风暴,“季瑶,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眉宇间含冰摄魄,这竟然是二人正式在一起之后,陆北亭第一次用这么凶的语气对她说话。
季瑶咬着下唇,毫无畏惧地迎上陆北亭的目光,更显得倔强与骄傲,“难道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你不不知道,可我知道,我知道时如堇一直觊觎你旁边的这个位置,若是她真的想要,我就让给她!成全你们!”
她的话,彻底刺激到了陆北亭。
陆北亭眼角被缓缓染红,他抓住季瑶的手腕,紧紧地扣着,目光一寸寸地在季瑶的脸上刮过,试图寻找一丝玩笑的意味。
可是他在季瑶的脸上只看到了认真。
是真的想把他给让出去。
“你觉得你说这种话,对我又公平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