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惠看着陆毅成这么震惊的样子,轻嗤一声:“你看看你,吓成什么样子了,我会骗你吗,我们啊,就是有一个孙子!”
想起来今天,她在陆北亭的别墅里时,刚得知了季小默是陆家的亲生孙子时,激动得都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又欣喜又难以置信。
她和陆毅成都一把年纪了,最盼望的就是陆家能够有子孙,而陆北亭身边又始终没有像样的女人,所以柳惠也只能干着急着。
没想到,这一回居然得知,原来他们还有一个小孙子叫做季小默,虽然是季瑶所生,但小家伙机灵可爱的不行,让人看了心都软化了。
陆毅成闻言,连忙把报纸往桌上一放:“怎么回事?快和我说说!”
看他这着急的样子,显然没法马上就接受这个事实,柳惠拢了拢自己前些日子刚烫的头发,跟陆毅成把前前后后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柳惠渴得口干舌燥,便叫陆毅成帮她沏一杯茶。
哪知后者愣在那儿,一动不动,脸上的复杂神色越来越浓。
柳惠叹了一口气,她刚知道的时候何尝不是这样?
“好了好了,老关说了,季小默就是陆北亭的亲生儿子,这一点不会有错,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改天我们去验一验。”
柳惠自己倒了茶喝上,心里倒没有怀疑季小默的血缘真假。
像这种大事儿,她相信关叔不会骗她,而且陆北亭和季瑶的反应不也正是最好的证明么?
她儿子又不傻,是不是他的种能不查清楚么?
陆毅成缓了好一阵子,才堪堪接受了这个事实,信息量太过庞大,所以他现在都还有些云里雾里。
等他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拍桌斥责了一句柳惠:“那你怎么不把小默带回来给我瞧瞧呢!”
要知道,上一次他们爷孙两个见面,还是季小默刚刚回国的时候,掐指一算,这都多少个月了。
说起这个,柳惠的脸色也瞬间难看起来,她重重地把喝了一口的茶水放在了桌面上,发出了一声重击声:“你以为我不想嘛?你是没看见,那个时候季瑶都恨不得吃了我了!”
“偏偏北亭这个臭小子还帮着她!好像我是个什么坏人一样,防备我防备得紧着。”要说季瑶的态度让柳惠愤怒,那么陆北亭护短的模样也让柳惠无奈。
唯独这个儿子,让她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陆毅成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季瑶怎么回事儿?小默是我们陆家的血脉,她还想不想进陆家的门?居然这个态度!”
在他们的眼里,让季小默回归陆家,就是天经地义,也难怪季瑶会那么担心。
不过陆毅成和柳惠二人都已经上了年纪了,他们也都退位多年,年轻时外界的五彩斑斓也都见识过,老了的人,唯一的心愿也就只有陆家能够再添人丁了。
柳惠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小默今年五岁了,在之前,都是季瑶一个人带着小默,瞒得死死的,她都能这么做了,你难道还觉得她在不在乎能不能进陆家的门吗?”
柳惠和季瑶一样,同是女人,其实她只要站在季瑶的角度上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够明白季瑶是个什么想法。
女人嘛,对于孩子,自是最看重的。
陆毅成听柳惠这么一说,也没了辙,脾气暴躁的他脸上立刻就显现出了不耐:“那要怎么办?难道就要让我们陆家的子孙跟着那个季瑶姓季吗?”
眼见着陆毅成的火气就要上来,柳惠连忙伸出手按捺住他:“你行了行了,怎么说两句又开始急眼了呢?”
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光生气有用吗?我都气成那样了,季瑶也没见给我一点面子!”
两个人一下子都没了辙,说着急也着急,说怨恨季瑶也怨恨季瑶,但就是没一个法子。
当陆毅成提出通过法律手段硬把季小默的抚养权争取过来,柳惠就直接驳回了。
毕竟孩子跟在季瑶那么长的时间,和她的感情更深,要是他们弄不好,一个两败俱伤,谁都讨不到好处,到最后还是他们的宝贝孙子受伤。
不管是陆毅成还是柳惠,都是曾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面对这件事情,却都束手无策。
柳惠左思右想,还是说:“既然硬的不行,那就只能来软的了。”
“怎么做?”陆毅成瞧着她,“如果你要我腆着老脸去讨好那个季瑶,那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个心吧,别以为她生了小默就能够这么轻易进我们陆家的门!”
不得不说,陆毅成对季瑶的偏见依然很深,但他这话让柳惠不禁反讽了一句:“也没见得那个季瑶想进我们陆家的门啊。”
“你……”陆毅成气得,指着柳惠就说不出话来了,“你到底是帮谁的你。”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柳惠更能看得清季瑶了。
她开始知道,这个女人和其他的人不一样,并不贪图陆家的富贵,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季瑶完全可以凭借着母凭子贵,依着季小默就能得到许多筹码。
可是她没有这么做,相反的,她把季小默的存在瞒了四年,直到今天东窗事发,被柳惠撞见之后,她还是以一种极其抗拒戒备的态度来反抗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