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北亭走进来,季瑶眉头皱了皱:“你怎么来了?”
陆北亭目光灼灼,竟是固执地追问:“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他方才走到门口,就听见季瑶再打电话,而且语气十分轻快,像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那么季瑶是在和打电话,居然会那么高兴?
季瑶神色微顿:“你偷听我打电话了?”
她有些不悦,心底下意识地猜测陆北亭方才听到了多少。
这些事,她不想被陆北亭知道。
“没有,我只是问你和谁打电话而已。”陆北亭神色不虞,比季瑶更不悦:“不愿意说?是因为在和别的男人打电话么?”
他连着问了她两回,季瑶都避之不答,这让陆北亭很不爽。
见陆北亭的话里明显带着浓浓的猜忌和酸味,季瑶抽了抽嘴角,反问:“就算我和别的男人打电话,和你有关系吗?”
陆北亭未免霸道得也太不讲道理了。
还真把她当做他的私人所有物不成?无理取闹。
话音刚落,陆北亭的脸色就铁青下来,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是我儿子的妈妈,我的清妇,你说和我有没有关系?”
又来了,每次都是这两个蹩脚的理由。
季瑶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还是耐着性子与他解释:“行了,我刚刚在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北亭盯着季瑶,显然是不信。
这让季瑶没辙了,摊了摊手,她道:“如果你不相信也没办法,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我没必要撒谎骗你。”
如此,陆北亭才冷冷哼了一声,从背后拿出了一小袋药品来,直接丢在了季瑶面前的桌上。
“这是家庭医生给你开的药,红色的那一瓶每天都要涂,蓝色的那一盒一天吃三次,一次吃两颗。”他陈述完,转身就走。
关门时还用上了力气,“砰”地一声,就像砸门一般。
看着桌上的药,再看看已经被甩上的门,季瑶露出奇怪的神情来。
她都解释清楚了,这男人又生哪门子气?
季瑶本就不是那种爱多说的人,也不再理睬,收起了药,拿了衣服就洗漱去了。
她这儿风平浪静,压根儿就没把陆北亭莫名其妙的情绪当一回儿事,陆北亭那里却不这么安然无恙了。
与季瑶相反的是,陆北亭一回到房间里,就狠狠冷下了脸色,如狂风骤雨要降临前的一般黑沉沉。
“呵。”他轻嗤一声,眼底全是阴翳。
难道季瑶是在和那个叫什么顾世安的打电话么?否则为何看起来那么高兴的样子。
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个猜想来,陆北亭眼里泛着阴戾,更加不爽了。
他拿起手机,直接给韩瞿打电话。
“帮我调查一个叫做顾世安的男人,我明天就要结果,速度。”冷冷地命令完,陆北亭反手就挂了电话。
那一头,刚睡醒的韩瞿还一脸迷糊,啥,顾世安?
他的姑爷爷啊,A市这么大,就凭一个顾世安这个名字,他上哪儿去查!
偏偏陆北亭还下了死命令,说明天就要结果,心中不停叫苦的韩瞿骂骂咧咧地从榻上起来,换了衣服就赶紧办事去了。
也不知道他作了什么孽,大晚上的还要加班。要是做不到,明天可有他的苦果子吃了。
这该死的顾世安怎么惹到自家这位爷了!
夜晚的风微凉,风吹树叶悉悉索索地响,平添了几分孤寂。
赵菲儿一个人走在路上,神情有些恍惚。
本来她是打了车的,但是女司机认出了她就是那个网上背负着恶名的赵菲儿,二话不说就把钱退给她,明明白白地说了,不愿意做她的生意。
自嘲一般地咧了咧唇角,赵菲儿捡起女司机从车窗里丢在地上的钱,转头就走。
她现在也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么?
还真是狼狈啊。
这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赵菲儿心里充满了恨意,想了想,现在东窗事发,没了沐思雅的庇护,她竟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人都在辱骂她。
一夜之间,她就变成了一个不要脸的臭小三、贱女人。
最致命的是,网上那些爆料,还都是真的……
大概是走得久了,赵菲儿的脚被高跟鞋磨的疼了,她咬咬牙,在路边的一张石凳子坐下。
还不等她脱下鞋子看看脚后跟,包里的手机不停地响了起来,在这安静的夜里刺耳极了。
赵菲儿看了看,来电人是她的母亲,想都没想就接通了电话。
“喂,妈,怎么……”
“你这个不孝女!”
可赵菲儿的话都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赵母恨铁不成钢的怒骂声:“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当人家小三的吗?你说你丢不丢人?现在事情闹得全村人都知道了,我跟你爸在家里天天给人戳脊梁骨,你这个不孝女!还要不要脸?”
赵菲儿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抖,急忙解释:“不是的,妈,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那样的。”
赵母却管不了那么多,依然骂着,而且越说越难听,骂到最后,扔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