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速不台的计划,完颜纲抚摸着胡须,眼睛闪动,并未及时回复,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速不台都督此言差矣!”
完颜纲不发表意见,不代表其他几人会让着速不台。
只见一名三十来岁,名唤孛木律合达的女真正白旗大将出言反驳速不台道:“本将不明白速不台都督是从何得知夏军南线最弱的?
要知道南线可是有这六万多夏军,而玉门也不过一万而已!
本将看来,南线才是最不可攻之地!
只要南线六万夏军紧守营寨不出,我军除非不计伤亡的用人命去填,否则绝不可能攻克!
而我军一旦对南线久攻不下,二十万夏军就会从后方包围我军!
这种情况太危险了,我军随时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孛木律合达反驳完速不台的计划,也不理速不台如何心情,直接对完颜纲说起自己的计划道:
“王爷!在卑职看来,我军可派遣一部偏师从黑山一带偷偷绕过玉门关,直插夏军大后方!
届时绕过玉门的偏师可从后方进攻李安全所部。
而我主力便可于玉门正面进攻吸引敌军,在我军前后夹击下,铁打的玉门它也得破!”
孛木律合达说罢,就等候完颜纲的反应。
可不等完颜纲率先表示,一旁的汉军镶白旗大将韩童年就先出言反对道:“合达将军此计,本将不认同。”
不待孛木律合达发怒,韩童年已经解释道:“合达将军计策重在一个奇字!
可本将没听说过黑山一带有可以绕过夏军驻防的小道!
纵是有,本将大胆估计,顶多是一些猎户商贾偷偷走出的山涧小道。
而这种顶多穿行十多人的小道,如何能行大军呢?
既然大军无法度过,偷偷派个几十百多人过去,也不过是自寻死路,给夏军白送战功罢了!”
孛木律合达听到韩童年将自己的计策贬低的一文不值,面目不岔道:“本将可没说走山涧小道!
本将的意思是我偏师可从黑山深处的石关峡绕后!”
韩童年听罢,看了看地图,摇了摇头道:“合达将军难道没看到吗?
石关峡右侧黑山为玉门一万守军,左则为浪讹遇移所部三万余众,石关峡中间为玉门城墙,这与直冲玉门有何区别?”
孛木律合达不满道:“当然不同!
首先玉门关城在黑山右则山坡,我军若直冲玉门,是属于仰攻,如此夏军便可在玉门关居高临下对我军形成致命打击。
此计不可取!
所以我军不从玉门过,直接从玉门关下面的石关峡冲过去!
石关峡出口只有一道玉门城墙而已,进攻一道平原上的城墙,总比进攻山坡上的玉门关城容易吧!”
韩童年依旧不同意道:“合达将军此言差矣!
石关峡长二十里,两侧宽只有区区八十至一百步而已,且南北两侧山岩壁立,陡不可上!
在如此形势险峻的峡谷内行军打仗,我军不管去多少人,都会被峡谷两侧的夏军左右夹击!
夏军甚至可将我军的一字长蛇阵从中间切断,或可从后尾堵住!
我军一旦面临这种情况,届时我军会被夏军关门打虎,彻底埋葬在这条狭隘的峡谷中!
本将敢断言,不管偏师去多少人,最终也逃不过全军覆没四个字!”
孛木律合达被韩童年说的气急败坏道:“狂妄!这不成那不成,那你说到底该怎么做!”
韩童年听闻此言,像是早有准备一样,直接手指黑山北方的沙漠地区道:“从北面沙漠绕过去!
此沙漠之前本将以遣人探查过,只有一百四十多里,我军铁骑完全可以一夜之间全部疾驰至黑山东侧!”
“哈哈!”孛木律合达像是听到何等可笑的笑话一样,蔑视的看着韩童年嘲笑道:
“既然你也知道黑山北侧是沙漠,那你难道就不知道沙漠地区会陷马蹄,骑兵根本不能在沙漠地区行军吗?
这么大的一个漏洞你以为别人看不到吗?
如沙漠能行骑兵,玉门安敢有咽喉之称!”
“这……”韩童年被孛木律合达说的哑口无言,因为他真的不懂这些罕见的骑兵知识,更不懂沙漠对马匹的限制了。
韩童年有些不信的看了看速不台,只见速不台也点头赞同孛木律合达的话道:
“合达将军说的不错,战马在沙漠中行走马蹄会陷入沙子中,所以自古以来骑兵便有着逢沙漠不入的说法。
除非走投无路,否则千百年来只有败军逃亡的骑兵,才会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逃亡沙漠赌一下运气。
但九死一生,能在沙漠中活下来的骑兵几率很小。”
韩童年闻言,还有些不想放弃,不甘心的问道:“那步兵呢?
黑山北部的沙漠从西到东只有区区一百四十里,步兵若急行军,也可以一个昼夜绕过黑山,直达玉门身后!”
韩童年话音落下,孛木律合达又一次嘲笑道:“愚蠢之见,你能想到用步兵绕后,难道嵬名令公想不到吗?
李安全的六万大军为何部署在黑山后方,不就是在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