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祖第三百七十八章迷雾
自唐宋以来,宋朝中枢宰臣权大高于宰相者可分为平章军国重事,同平章军国事,平章军国事三者。
此三者间的职掌及区别都各有不同,所代表的权利与政治地位也各不相同。
其中平章军国重事的职掌:六日一朝,过问大典礼,大刑政及进退侍从官、三京尹、三路安抚使以上高级臣僚。
同平章军国事的职掌:三日或五日一赴都堂,过问军政大事,名义上低于平章军国重事一等,除去“重”字,实际上事无轻重、无不过问,实兼三省大权。
平章军国事的职掌:三日一朝。战事起,一日一朝,垄断朝政,侵夺宰相之权。位在宰相之上!
省“重”字,所过问事广;省“同”字,所任则专,实际上比“平章军国重事,同平章军国事”地位高。
所以在这里赵扩想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如果何澹帮他,事后他的权利地位将会超过韩侂胃。
而何澹也正是明白赵扩的意思,所以口风从之前的坚决变得软弱了起来。
官家想让他与韩侂胃打擂台也好,还是想要弃韩扶何,这些对何澹来说,与平章军国事一比都不算什么大事了。
不过有些话何澹不能明说,还要看赵扩接下来对他的扶持力度,如果这次赵扩真能下大魄力给他放权,那他背叛韩党,另起炉灶建立何党也不是不无不可。
可如果官家还是以前的软弱性子,对台谏言听计从,那他何澹返身找韩侂胃将官家卖了,也就不能怪他了。
此时何澹脑袋思绪万千,在与赵扩稍微交谈了一会后,赵扩眼见何澹已经心不在此,便放何澹出宫了。
何澹也不知自己何时出宫,然后坐在回家的官轿中的。
等回到府上的时候,何澹才勐然惊醒,自己着了官家的道呢!
今日官家与他的交谈的景象历历在目,仔细回顾一番后,何澹终于明白了官家的意图。
之前官家说什么不让赵崇宪功成,让赵崇宪无功而返,然后还问自己什么意见,还说他与韩相一个意思,坚决不与金国盟约等等,全他娘的是狗屁!
现在仔细想像之前赵扩的言行,这哪是不同意与金国盟约啊,这是巴不得与金国现在就联合!
官家给他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故意试探他罢了。
好在自己当事表示不反对也不赞同,一副推脱让大家共商的样貌,才让官家以为自己不与韩侂胃一条心。
甚至对于盟约一事更是没有抵触之心,让官家才下定决心选择了自己。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推脱,而是一幅视金如仇,坚决不与金人盟约的样貌,估计最后官家对自己的那些话也就不会说了。
果然以前小瞧了官家,还真当他是个什么不懂,没有心计的提线木偶了。
今日一番言谈,却不成想官家还有这等心计与城府。
弄清楚了遭遇的何澹,连晚饭都没吃几口,就回到书房中唉声叹气。
直到何澹之子何处仁下值回家,发现何澹神情低落,便担忧问道:“父亲可是有何不决之事?”
何澹听到长子发问,也发现自己确实没管控好情绪,怕家人担心,便微笑道:
“为父阻碍,刚才思虑公事有些走神罢了,倒是你今日怎得下值的这般早?”
何处仁看到父亲不想多说,也便未继续纠缠不休,而是回道:“还不是金使一事闹得。”
听到此话,何澹来了精神,赶忙道:“金使一事与你们这般小衙门应该没有关联吧?
朝廷也没有传出什么风声,你们怎得与金使关系到一起的,或许说你们听到了风气?”
说起此事,何处仁便有些郁闷道:“父亲是久坐金銮不问残灯事。
朝廷的衙门什么时候保密过?
不要说行宫了,就是行在的各级衙门哪个不是跟四处漏风的筛子一样,一有消息听风是雨,立刻就能传遍整个临安,过不了多久估计整个大宋都知道了。”
“如何说?”
父子二人关系甚好,何处仁也不瞒着其父,如实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天临安官场与市井传遍了朝廷要与金国求盟的事情。”
“求盟?”何澹不可思议,睁着一双大眼睛,不敢置信道:“你确定你没听错,是朝廷与金国求盟而不是金国与朝廷求盟?”
何处仁对父亲何澹的反应有些疑惑道:“是啊,没听错,是朝廷与金国求盟,不是金国与我求盟!
再说了这种事情怎敢轻易开玩笑,这两天临安都传遍了,贩夫走卒谁不讨论一番,这种事肯定不会听错。”
听到儿子的话,任何澹平时如何精明,这会也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明明是金国向朝廷求盟,怎么传到外面就反过来成朝廷向金国求盟了。
这情况不对,里面绝对有事,这般诡异的事情让何澹瞬间提起了心。
“跟为父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何澹这一刻迫切的想要知道外界到底是如何说的。
何处仁看到父亲焦急严肃的样子,纵是在闭塞,也知道准是出了什么大事,于是一五一十道:
“此事我等小官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