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滚滚而流的斡难河,静静凝视着岸边发生的战争!
南边数万元军被金军铁骑驱赶至斡难河岸边,肆意猎杀!
在金军疾驰蹂躏下,元军成群结队的向河中跳去,以来躲避金军的杀戮!
滚滚河流将元军淹没,岸上的者勒蔑跪倒在地上,大声呼喊:“不要跳啊!
回来与金军决一死战,我们还有活路,跳下去就真的死了!”
“回来啊!他们只有三千人,三千人啊!”
者勒蔑的呐喊淹没在滚滚人流中。
数万元军,被区区三千金军驱逐的争先恐后向河中逃去!
者勒蔑跪在地上哭成了泥人,但却对这一幕无可奈何。
“他们只有三千人,只要反身一战,你们都能活,你们为什么不敢战!”
“三千人!”
“你们为什么不敢战!”
突然,者勒蔑站起身,擦掉眼角的泪水。
看着眼前奔腾的河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提起手中长枪,反身向后走去!
万军奔赴河流,唯有者勒蔑一人向反方向走去!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
人群后方的金军对着向他们而来的者勒蔑心中倾佩,不由得出声道:“来将可留姓名?”
“大元万户者勒蔑!”
“杀!“
轰隆隆!
百骑杀出,者勒蔑脸上无半分惧色!
......
脱不花看着眼前的一滩肉泥,唏嘘道:“他就是者勒蔑?”
“是,百骑践踏而死,已经认不出人样了!”
“哎!将军难免阵上亡啊!”
“厚葬之!”
“喳!”
......
旭日东初升,照亮了如人间地狱般的乌尔达!
清晨的阳光除去了黑暗,更除去了夜幕下的血腥!
夜晚的元军三面发起突围,金元两军大战一个夜晚。
北面元军战死万户博尔术,与铁木真的二子察合台!
阵亡八千三百人,只余赤老温率领一千七百人突围出去。
南面元军三万人,战死两万八千众,战死万户博尔忽、万户者勒蔑!
只余哈撒儿与术赤二人带领两千人突围出去!
东面元军全军覆没,战死左手万户木华黎!
前万户速不台被俘,皇后孛尔帖被俘!
只余铁木真与哲别带领十八骑冲出重围!
五万多元军乌尔达一战,全军覆没,只有三千多残兵败将冲出金军包围!
金军在这一晚同样伤亡惨重,死伤一万多人。
战死佐领三十六名,参领十二名,最高者一名正白旗都统!
......
斡难河畔......
三万多金军在斡难河围成一圈,他们注视着最后的敌军,或者称呼为老弱妇孺更为合适!
金军包围圈内的敌人不是别人,正是乞颜部的牧民!
老人、妇人、比车轮低的小孩,他们站在雄烈的北风中,怀着仇视的目光看着千步之外的仇人!
......
断了一条胳膊的忽必来,怀中抱着已经睡着了的窝阔台,躺在草地上,听着耳边喋喋不休的劝降之话。
忽必来突然坐起身,看着面前前来劝降自己的金使,突然道:“大汗还活着吗?”
“啊?”面前的金使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问大汗还活着吗?”
“活着,活着,已经投降我军,现在正与我家王爷对饮,就等将军前去了!”
“咳咳!”忽必来大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眼前金使嘲笑道:
“你不老实啊!
铁木真怎么可能会投降!
我的大汗会战死会逃跑,但绝不会投降!
更不会与仇人同桌而饮!”
忽必来看着傻眼了的金使,笑的更欢了:“既然你来了就别回去了,我拉你做垫背的吧!”
金使听到忽必来的话,吓得颤颤巍巍道:“你怎么敢!
我是大金使节,你杀了我,你们都得替我陪葬!”
“哈哈哈哈哈!”忽必来张狂大笑道:“你还没看出来吗。
这里的十万多人,他们已经心存死志,我们就没打算活着!
哈哈哈哈!”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你跟死人说这个有用吗!”
“疯子!”
“哈哈哈,啊哈!”
......
极具悲壮的一幕!
十多万人高唱着蒙古歌谣,一步一步的向着滔天大河中走去!
包围的金军缓缓放下手中武器,静静看着眼前一幕!
那苍凉悲壮的蒙古歌,让不是乞颜部的牧民放声大哭!
十万人手拉手,共入大河!
四十万人滔天大哭!
这一幕让杀人如麻的金军都为之动容!
站在战车上的睿亲王完颜琮,颤抖着双手,看着眼前的一幕很是不解!
自己已经下令封刀,不伤害他们分毫,他们为何还要自寻死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