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吹的人群周边的旗帜呼呼作响。
大臣们却都心事重重,眼角垂帘,不发一言,周围一片寂静。
完颜璟说到激动处,站起身来手指指天,大声吼道:“朕告诉你们,契丹人走了,但马上蒙古人就要来了。
骑着大马手拿弯刀,打进中原腹地,烧杀抢虐,将我宗室除尽,将我女直子弟赶净杀绝!
我们当年怎么对待辽人,怎么对待宋人,他们就会怎么对待我们。
当年我们看不起宋地,一心多意,放弃了统一天下的机会。
现在我们若还是一心不能一意,朝廷思路多变。
那这次我们就不是放弃天下那么简单了,而是连着半边天下都守不住了,连咱们老家都会别人夺了去。
醒醒吧,诸位大才们,时代变了,不是我大金气吞万里如虎,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时代了!”
“陛下言重了,臣等或许会有轻敌之心,但臣等亦无害我大金之心啊!望陛下明鉴!”完颜襄抬头一脸坚定的反驳道。
“是啊陛下,臣等或有收受贿赂侵占田地等事,但要说对大金的忠心赤胆,绝对是无半分错假!”
“陛下,我等亦是完颜家的男人,陛下所说难道我等会不明白吗。我等或有欺压百姓,争权夺利之事。但我等为了我大金江山亦可抛头颅洒热血!”
群臣听到完颜璟将自己等人比作只知私而不知公的自私蛀虫之辈,一个个都红着眼睛倍感侮辱与委屈。
在完颜襄第一个带头反驳后,其他人亦紧随其后向完颜璟表明心迹,
说到动情处,有人直接一把撕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前的刀疤箭痕。
犹如蜈蚣一样的旧伤,指着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无损的肌肤,恨身道:“臣这一身战绩,都是为了朝廷,为了我完颜家而来。
这几处伤疤是当年臣带领儿郎们亲自冲阵时宋军所留。
这几处伤疤,是臣当年与党项交战,狂战一夜,身中六箭,昏迷四天,几乎为必死之际,可臣命大,活了下来。
还有这处腿伤,是臣当年在漠北跟蒙古人交战,蒙古人一刀砍中臣的腿骨之中。
臣就是带着镶在腿骨中的弯刀,经过一个昼夜追击两百多里地,最后带伤全歼蒙古人。
这些都是臣对我大金的忠护之心,陛下却说臣是只有私心却无公心,臣委屈啊!”
……
完颜璟看着激愤的群臣,一摆手道:“尔等所说朕心知肚明。
可为何尔等以前都是英雄好汉,现在却变成了处处反对朕,反对朕对朝廷大政的改变?
若不是你们变了,有了私心,那就是只为反对朕而反对!”
完颜襄这时起身道:“陛下想差了!
我等或许私德不好,有私心,但自己的私心对比国家的公心,永远都是公心在前,私心在后。
臣反对陛下只是怕陛下学海陵弃宗室,弃旧制,最后害了我女直。
臣也是以公而论才反对陛下改制。也是为了陛下好。
怕陛下重蹈覆辙行海陵事,最后害了陛下,害了我大金。
这天下都是宗室洒血疆场,一刀一枪打下来的,如没了宗室还有这天下有何用?”
完颜璟睁大眼睛盯着完颜襄反问道:“朕何时说过要学海陵,要弃宗室,要弃旧制。
朕建东阁学海陵了吗?
朕建六旗亲兵学海陵了吗?
朕对宗室如此重用,何时做过海陵之事?”
“不错陛下没有学海陵,也一直对宗室重用,这也是臣等不激烈反对陛下建立东阁,建立六旗的原因。”完颜襄跪倒在地拱手道:“但陛下现在不学海陵,谁知以后会不会学海陵呢?”
“你不信?”
“臣不知如何相信!”
“你们也不信?”
“臣等不知该如何信!”
完颜璟看着跪倒一片的宗室重臣,以及在一旁看着皇帝跟宗室爆发冲突,瑟瑟发抖目瞪口呆的外姓臣子。
完颜璟哈哈大笑道:“尔等说来说去,还是怕朕学海陵嘛,好!
朕给你们个答案,不过你们得先回答朕的问题。
朕有匡扶天下,一统宇内之志!
但朕想要完成朕之大愿,不知以现在的大金能否办到?”
“办得到!”
“办不到!”
完颜看着宗室的两个回答,不同意道:“只能有一个答案,到底能不能?”
这次宗室回答到是出奇的一致:“办不到!”
“既然办不到,那朕就要改变办不到的原因。
让大金可以做到一统天下,让天下万民都匍匐在朕的脚下!
让九州同风,大金旗帜遍布天涯海角,开一代之治,实现先人不可实现之功业。”
“陛下要改革?”
“不,是变法维新!”
“有何不同?”
“大不相同,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变法,变策变制不变格(国格)!
维新,维旧以新。”
“陛下要维新,那我等宗室该如何,也一并维新掉?”
“不,朕不是要革掉宗室,而是要宗室支持朕,与朕上下一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