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完颜璟起床后,到巴牙喇的营地转了一圈,看了看关押的人员与地牢。
完颜璟披着一件墨绿色的大袍。正在巡视营地,一旁跟着徒单铭、仆散端和播户赤。在三人身后跟着一群披甲持刀的白甲兵。
五月的天气早上还是有点凉,播户赤这时指着地牢对完颜璟介绍道:“主子请看这边,这就是关押叛逆的地牢,四个地牢都有一丈多深,每个关押五十人左右。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们已经一夜未眠,且都得站着,动弹不得。”
完颜璟看着地牢道:“不错,看他们一个个萎靡不振,可真是好好出了孤心中这口恶气啊。”
播户赤道:“主子不闲奴才办事无用就好。”
完颜璟道:“你这整治人的法子,是从哪里学来的,效果不错嘛。”
播户赤道:“奴才也是在书上学的。”
完颜璟道:“哦?说说。”
播户赤道:“奴才看那些宋人的书,上面有说道这看管犯人的法子,为让犯人招供,将罪犯关押在狭小牢房内,让其双腿蜷曲不得伸展,关它个一两天,犯人已经叫苦连天,任他是大盗悍匪都得如实招来。”
完颜璟听后也是来了兴致道:“所以你把这法子改成让他们站立不动。”
播户赤嘿嘿一笑道:“确如主子所说。”
完颜璟回道:“孤看这些人做出这等鲁莽之事,就是因为精力旺盛,把他们关在这磨一磨也是好事。”
播户赤道:“主子所言极是,奴才看这地牢以后也不用拆除,军中但有闹事违纪的都可来这走一遭。”
“不错,你这个建议好。你们两个也要多向播户赤学学,给军中一些好的建议。”完颜璟对着旁边的徒单铭跟仆散端道。
“是,卑职以后定向播户赤额真好好学习。”徒单铭、仆散端道。
完颜璟巡视完军营后便对播户赤道:“你去通知军中佛宁额真以上所有军官前来大帐,升帐议事。”
完颜璟回到帅帐内,便提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过了一会军帐内便陆陆续续的有人来报到。
完颜璟正在写自己设想中的情报机构章程之时。伺候在一旁的苏珍昌这时轻声道:“主子,人都来齐了。”
完颜璟这才抬头看到,果然所有的牛录额真跟甲喇额真都来了,这才放下笔道:“播户赤,人可来全了?”
播户赤出列道:“主子,都来齐了。”
完颜璟道:“既然都来了,那就点名吧。”
“喳”:播户赤应道。
播户赤说完便拿起花名册便一一开始点名。
不过一会播户赤便点完名,放下名册回到原位。
完颜璟这时看着众人咳了一声道:“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昨日之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孤就不必再说了。大家都来说说此事该如何处理,各位畅抒所言吧。”
完颜璟说完,下面都面面相觑不敢第一个出声,便都看向仆散端。谁让他职位最高呢,应该第一个发言。
仆散端心里叹了一口气出列道:“昨日之事,罪在纳刺温纶等军官之身,士兵多是被蛊惑裹挟而参与。卑职以为对士兵们稍加惩戒便可,不宜大动干戈。”
徒单铭在仆散端说完后,也出列道:“卑职以为左梅勒额真所言甚是。我合扎猛安刚刚组建不久,便出现这等大事,传了出去,与我军名声有碍,还是大事化小为好。”
这时正白旗甲喇额真拏懒元基出列道:“卑职不认同两位梅勒额真所言。纳刺温纶等人有罪,难道下面的士兵就无罪吗?既然都参与进来了,哪有蛊惑裹挟一说。不然人人犯事后都说自己是被蛊惑裹挟的,那置国法军纪于何地。”
“不错,此事还小吗?我看他们这是兵变,应当全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否则军将不军,国将不国!”正黄旗甲喇额真蒲察谷这时也出声道。
完颜璟看着众人没有出声。他明白,蒲察谷、拏懒元基二人要全部处理,是因为自己的部下参与“兵变”而自己却毫不知情,感觉冒犯了自己的权威,故要杀鸡儆猴。
而徒单铭、仆散端二人把责任全部推到纳刺温纶等军官身上,是因为这些军官是发起者,罪责难逃,还不如救下士兵,在其他士兵心里买个好,好收买人心。
蒲察谷说完后,正蓝旗甲喇额真唐括七堇术跟正红旗甲喇额真乌古论窝幹什俪二人也出声反驳徒单铭、仆散端二人,认为应该一视同仁,不得区别。
徒单铭、仆散端二人脸色阴沉着盯着正在大帐内大数“叛逆”罪证,应该严惩不贷的蒲察谷等四人。
蒲察谷等人感觉下属冒犯了自己等人的权威,可是他们自己又何尝不是冒犯了徒单铭、仆散端的权威呢。
下面的牛录额真是彻底分为两派。有人支持徒单铭、仆散端所言。有人支持四个甲喇额真所言。
都试图说服对方,认为自己所言才是对的。可是谁都说服不了谁,有人直接上升到了人身攻击。
完颜璟看着下面吵成一团的众人,揉了揉眉头,一拍桌子道:“都给孤闭嘴,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成何体统,跟街上的泼妇一样。”
完颜璟一出声,立竿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