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撵出去,程字楷才克制的打开信封,下一刻,他隐约喜悦的表情突然凝固。
看清了上面的九个大字。
安静了一分钟,程字楷不信邪的翻过来看,背面空空如也,一个字都没有。
愣了半秒,程字楷哑然失笑。
无奈极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宛如迎着凛冬绽放的春色令人眼前一亮,要是春意此时此刻在这里,恐怕早就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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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收到加急信件时,正在教室里批改作业,底下的皮猴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后天去集市上要买的东西。这次赶集跟往常不一样,大集市开放,卖的东西更稀奇更难得。教室里叽叽喳喳不像是在学习。
大家热情空前高涨,再加上作业完成的很好,春意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杨姨站在窗户外面冲春意摆手,手里高举黄色信封。
春意低着头没看见,孩子们传话,齐声吓了春意一跳,这才注意到杨姨。
拉开窗户,杨姨直接递了进来:“你脚还没好就别走了,让孩子们递过去。”
递到程金钱这边,他一看署名是程字楷,当即就嚷嚷开了。冲到讲台喊:“老师,我哥给你寄信回来了。”
春意接过来收进怀里,态度不咸不淡:“嗯。”
程金钱懵了:“老师,你不拆开看看的吗?”
春意面不改色的在程金钱的作业上勾了一道红色叉号:“有什么好看的,改完作业再说。”
一周一次的自习课春意一般都用来批改作业,小屁孩们复习功课,分了小组抽背唐诗,一会儿春意挨个检查各组过关情况。
程字楷比春意着急:“你还是先看看吧,你都不想知道我哥写了啥吗?”
春意相当冷漠:“不想。”
笑话,当着学生们的面她表现的迫不及待多丢人,等放学回去只剩一个人的时候慢慢看不香吗?
程金钱急的跺脚:“老师!!”
春意终于抬头了,举起作业拍到程金钱眼前让他看:“瞅你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乘法口诀还记不住?这么简单的算术题都能错,一看就是写的时候不认真,回家给我抄一百遍明天给我。”
得,信没看到还喜提一百遍算数题目,程金钱欲哭无泪,从讲台上下去的时候,整张脸都是垮的。
程字楷信上主要写了他这段时间在县里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全给春意说了一遍,包括关系户的事儿。
春意一点也不担心,她知道程字楷的能力,一定能把事情完美解决。
翌日早读课,程金钱交上来一百遍罚抄的算术题,试图想知道他哥都跟老师写了什么。
被春意看穿撵了下去。
程字楷走一星期了,米罐小学又到了星期天。
春意抓紧时间做衣服,赶在星期一之前,让程金钱穿上了。
跟上次奥特曼的情况差不多,这回大家又看中了程金钱的裤子款式,得知又是春意做的后,各家家长又开始纷纷登门了。
送到面前的生意,春意是真的想做,但她更知道自己的时间,根本就没时间去做衣服,顶着一众压力,春意全给拒绝了。当然,有个别几个根本就不在乎时间长短,只要能做出来就行,给的价钱也算合理,春意就只好答应了。
程金钱又一次成了全村最靓的崽!
村长一家最先听说春意会做衣裳时是保持怀疑的,只当她会几个图案,做衣服这种复杂的事儿,也就嘴上说说逞强,既然有他们大儿子保证,掏的还是自己腰包里的钱给全家做衣裳,那他们是没有拒绝道理的,想不到成衣出来后,效果这么好,比市面上卖的还要好。
这就大大超乎心理预期了。他们甚至还庆幸,幸亏衣服订做的早,不然就照春意这么受欢迎的劲儿,怕是穿不上新衣裳了。
春意凭着做衣服的能力受到了全村的一致热情,回家路上都有人问起衣服的事儿,弄得春意哭笑不得,拒绝的话说出去了好几个版本。
程金钱把这现象全写在了信里告诉了程字楷。
第三封信到,信封里两张纸,一张是程金钱单独写的,另一张是村长问起事情的完成进度,催促程字楷弄完赶紧回来。
这回是当着张哥的面看完两封信的。
张哥顿时了然:“这回不是对象寄的,所以才不撵我出去了。”
程字楷没吭声,张哥算他默认。
“你这才出来几天,家里来的信不少。”张哥语气莫名发酸:“看完了没?看完该干正事了。”
程字楷视线从信上挪开,正色道:“我自己去就行。”
今天县长回来,他得去欢迎欢迎。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啥,咱手里的证据算啥,有句话咋说的来着?官什么护?反正当官的只管当官,自己能挣钱就行,才不管老百姓死活。”
张哥打心眼里觉得程字楷盘算的事儿不能成。
他为了拉程字楷合伙也是绝了,自告奋勇的要帮忙搜集证据,还偷偷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不过这封信没激起多大水花,八成是被上头摁住了。
张哥看不起当官的人,觉得上头一个好人都没有,都不是真正的为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