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金钱特别豪气的掏出十块钱在春意面前晃了晃:“你有吗?”
奇奇怪怪的攀比心一旦上来,真的是止都止不住。
区区十块钱也敢在春意面前耀武扬威,坐在前面的程字楷没有参与的打算,春意放心了,果断的掏出零零散散的二十块钱拍到大腿上,冲程金强笑的张狂:“来,继续比啊。”
程金钱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我哥都说你没钱了,你哪儿来的二十块?”
他自己的十块钱都是逢年过节存了好多年的。
春意正高兴着,突然就抓住了重点,狐疑的戳了戳程字楷,对方扭过头来,春意问他:“你说的我没钱?”
不可能是程壮,那就只有他了。
程金钱的底气有了:“哥,你说小刘老师没钱,我是你弟,你肯定不会骗我的是吧?”
春意气得不行:“我没钱,那我这二十块难道是大风刮来的吗?”
她辛辛苦苦采了那么长时间的药,才换了这么点钱,这辛劳,轻轻松松就能被抹去吗?
程金钱乐的直拍大腿:“可能就是大风刮来的。”
只要能赢,睁着眼睛说瞎话又能怎么样。
春意憋闷的不行,气鼓鼓的转过去,谁也不想理了。
这时候,程字楷淡定的瞅了程金钱一眼,随即轻飘飘的问:“二十块算是有钱?”
诚实来说,二十块真的不算少了,但是程金钱一向奉小哥的话当圣旨,饶是心里清楚二十块是笔数目,却也不由得怀疑,怀里揣了二十块钱到底是有钱没钱。
这孩子心眼实,一心一意觉得自己小哥应该是跟自己一伙的,丝毫没有想到另一岔。
春意倒是听出了他帮自己这边了,不过一点都没被安慰到,更生气了。
二十块不是钱是纸吗?
程字楷没在说话,专心致志的架牛车,春意一路生闷气到了县城。程金钱本来还郁闷着,不过这心情很快就被县城各种眼花缭乱的玩意儿打破,兴致冲冲的跟程字楷说了一声,就跑去玩了。
春意顾不上生气,连忙问了一句:“他自己去你不跟着?”
程字楷放好牛车,没往程金钱跑远的方向看一眼:“丢了正好。”
能说出这话想必是很放心的。春意纠结两秒,想着程金钱这么个半大孩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买完针线赶紧去汇合就好了。
许是他犹豫的太明显,程字楷解释说:“他从小就在镇上乱跑,没事。”
只能说是心大,春意笑了笑,没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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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不管买什么都要去供销社,基本上的生活用品这个地方都有,既然是程字楷特地找他帮忙给程金钱缝衣服,针线钱自然是不能让春意出。
各种彩线来一圈才花费了不到一块钱。
来这个年代这么多天了,春意仍然忍不住感叹,这里的物价好便宜啊。
“炉果多少钱?”程字楷去到另一边。
那边摆着许多吃食,玻璃柜台上摆放了好几种春意见都没见过的小吃,像是程字楷说的炉果,别说尝了,春意听都没听过。
程字楷要了两斤,还买了些糖果。春意以为他给家里人买的,结果出了供销社,他就将这些东西递给了自己。
“给我干啥?我不要。”春意往后退,跟这些东西划清界限。
程字楷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报酬!”
春意笑道:“缝衣服还要报酬,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那你是不知道程金钱烂衣服的能力。”
春意笑的更欢了:“你说的也是哈,你弟的衣服上全是窟窿,我上次给他缝花了挺长时间,不过针线都让你出了,这些东西还是不用了,我不占人便宜。”
程字楷坚持要给:“给你便宜让你占,快点。”
他脸上写着,你要是不快点拿着信不信我揍你?春意笑弯了腰,颤抖的问:“你、哈哈,要不要这么凶啊。”
这年头还有求着让人占便宜的人,真是少见。
程字楷抿了抿唇,耳朵上奇迹般的闪着一层红色的光晕,强硬的把东西塞春意怀里:“拿好,别掉了。”
春意抱着东西笑:“真要给我?”
“还能骗你?”
春意也不矫情坦荡接受了:“行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我勉为其难的收下,不过就这一次,你下回再买我可不管了。”
程字楷没应声,春意不管当他默认了。
另一边,程金钱好不容易来镇上撒欢了,东瞧细看,真正要买的东西没有,就是好奇就是玩。
这也导致了眼睛长在了两边,就是不往两边看,乐极生悲,撞到了人才褪去兴奋。
陈山山一手揉着肩膀一手扳住了程金钱:“站住!”
程金钱也认出了陈山山,当即也不笑了,警惕的问:“你干啥?”
陈山山往他身后看了看:“早就看见你了,你哥是不是也来了?”
程金钱才不会这个时候供出自己小哥,不客气的冲他喊:“你有病,你老是找我哥干啥,上回打架你输了?你是不是输不起?输了还找我哥,你还要不要脸?”
陈山山的脸色逐渐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