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垂头丧气准备回家,余光一闪,槐树后面突然冒出来一道身影,极其眼熟。揉了揉眼睛,春意确定自己没看错,小村长什么时候站那儿的?
心里犹豫着打不打招呼,哪料小村长掉头就走,压根就没搭理春意的意思。
行吧,那就不热脸贴冷屁股了。
回去扒拉扒拉晒院子里的药材,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钱果然能治愈一切不开心。
程壮回来第二天,张叔又要预备着去赶集了,这回春意长了记性,一觉睡到了五点,早早的起来收拾东西,然后拿上一块儿玉米馍馍朝村口火急火燎的赶去。
上回迟到的小村长这回来的早,车上甚至都没坐上几个人。
春意哼哧哼哧的爬上去,四处望了望:“程大哥不来吗?”
问的自然是小村长,春意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回复。
程字楷的目光有些奇怪,足足看了春意快一分钟才张了嘴:“你找他有事儿?”
春意一愣,闻言羞涩的点了点头:“对啊,有事儿。”
“什么事儿?”程字楷不近人情道:“我大哥成日比较忙,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别找他,耽误时间。”
嘿,给你脸了是吧?
春意就见不得程字楷这个态度,当即也收了笑容,硬邦邦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是耽误你的时间。”
程字楷冷笑:“是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不想管。”
说着转了个身,拿背对着春意。
春意简直要笑了,堂堂小村长还这么幼稚,今天算是见识了。
有本事咱俩永远谁也甭搭理谁!
路上,张叔闲着跟春意聊天,分散了点余光瞥给她手里的板蓝根:“这回比上回多,应该能卖点钱。”
这就相当于一句定人心。春意弯了弯嘴角:“那就借您吉言了。”
她平常在村里没什么开销,但整天穿着一身土不拉几的衣服简直就是折磨,等赚够了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买布料,一定要做身满足自己审美的衣服。
“行了,有我在,你这药不会白采。”张叔乐呵呵说:“我之前小瞧你了,我第一次来米罐村的时候,仗着山上药材多就使劲的霍霍,比他们强多了。”
春意谦虚的笑了笑:“哪里哪里,碰巧学过点。”
虽然是副专业,用在上面的精力也不多,怎么说也要比其他人强点。
拖拉机轰轰响个不停,春意安静了会儿,问道:“张叔,咱们这个地方板蓝根多,那为什么不找外面的销售渠道?外面可不比咱们这里,说不定会卖个好价钱。”
米镇的板蓝根市场俨然已经饱和了,且米镇周边大大小小的村子都盛产板蓝根,无论如何是在本地卖不上好价钱了,不如就运到外面去,也算是多了条经济发展。
张叔语气沉重:“我知道,但咱们没人脉,也就只能想想。”
“为什么不找镇长帮助?往外销售板蓝根能大幅度提高米镇的经济,百利无一害,要是镇长知道了,一定能帮忙的。”
除非这个镇长不想自己的镇民挣钱。
春意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道:“我知道,咱们米镇不仅盛产板蓝根,而且其他药材也不少,要是真建成这条销售链,药材不仅能发挥最大效用帮助更多人,关键是可以脱贫哪。”
这里的土壤明显适合种药材,不把握住这个机会真的可惜了。
张叔没给出明确的回复,反而是左右而言他:“你年纪小还不懂,先不说这个了,你采的这些药材,有没有心理价位?”
春意张口就来:“二十块。”
张叔摇头,操纵拖拉机拐了个坡,所有人同时往左倾斜,春意就坐在程字楷对面,猝不及防扑到他身上,瞬间,一股皂角清香冲进了鼻腔内,伴随着专属于男人的气息,春意脸红了红,忙不迭坐直身体,欲盖弥彰的揉了揉鼻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程字楷拍了拍胸前被她弄皱的衣服,没有吭声。
春意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这你也要嫌弃?”
不就是挨了你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程字楷动作一顿,抬头,原本波澜不动的脸上多了一丝嫌弃的意味:“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春意故意离他远了点:“我以后再碰你我就是狗。”
什么人啊。
程字楷皱眉,认真询问:“你怎么总喜欢说自己是狗?”
春意:“!!”
气的胸口疼。
到了镇上,春意就跟着张叔先去卖药材,本以为自己的口齿更伶俐了,没想到跟张叔比起来实在是逊色,对方想十五块,但张叔时刻记得春意的心理价位是二十块,一口水没喝,跟对方你来我往过招足足半个小时,春意成功到手二十块钱。
出了药铺,春意激动的抓住张叔的袖子乱晃:“你就是我亲叔,以后有啥帮忙的你尽管跟我说,我都包了。”
张叔被她晃的头疼,堪堪稳住身体后扯出自己可怜的袖子,道:“行了行了,你这丫头没轻没重,别晃了。”
“我请您吃饭吧?说吧,想吃什么。”
春意豪气万丈,指着身后一条大街:“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