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字楷霍然起身,神色愠怒,春意撑着头,莫名问道:“你干啥?”
顿了顿,程字楷忽然松开了筷子,眉目间松快了许多,又恢复了初见时那般不可接近的模样:“没事,吃饭吧。”
“也是,快点吃吧,都快凉了。”
春意讨好似的往他碗里夹了一块儿肉:“你劳苦功高,你吃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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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春秀这个人适合干侦探工作,昨晚上春意才和程字楷吃了一顿饭,她第二天就得了消息,大中午堵到了春意的门前,一看就是气汹汹找茬的架势。
时间刚好压在春意想上山去采药的点上。
“我让你勾引字楷哥,我今儿非给你教训不成。”牛春秀见到春意第一面就长牙舞爪的扑了上去,春意反应快,后退一步,利索的关上了门,门后传来牛春秀的惨叫声,她撞上门了,额头红了一大块。
流年不利啊,出门遇上女疯子。
牛春秀用力的敲门踹门,嘴里大骂,不把春意逼出来誓不罢休的节奏。
春意好心提醒:“我大姨家的门不便宜,你悠着点,我怕你赔不起。”
纯手工制作,手艺精良,材料是深山老林里沉浸多年的枯木,千金不换的门!
门外动作停了一瞬,旋即更加疯狂的踹门,门框摇摇欲坠。
“唉。”
春意没钱修新的门,又怕不好跟大姨交代,只好开了门。
结果门后的牛春秀没反应过来,身体骤然失去平衡,以脸朝地的姿势摔了过来,正对着春意的方向。
其实春意能接住她的,但她还是往后退了退,任由牛春秀给自己磕了个五体投地的大拜。
这下不是头肿了,是整个脸都肿了,流着血怪渗人的。
春意也没客气,拎着她的后衣领将人丢了出去,旋即淡定的锁门,头也不回的朝前面走。
“啊啊啊啊!”
牛春秀彻底发狂了,朝春意再次扑了上去,但春意就跟算好的似的,身形微微一晃就给躲开了。
也就在这时,另一人身影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春意定睛一看,原来是牛春秀的哥哥牛石。
对方气喘吁吁的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对春意道歉:“对不住,我妹妹从小家里惯的了,你别跟她计较。”
春意冷着脸道:“上回在村口也是这么说的,难道我活该被她欺负吗?”
牛春秀立刻吼道:“你就是活该。”
春意不搭理她,对牛石说道:“牛春秀是不是有病?”
就算是再讨厌自己,但也不至于情绪这么大,跟发疯一样,最重要的是,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小村长,竟然一点也不在乎形象。村长再怎么袒护村里的人,不至于是非不分,上次在村口帮着牛石维护牛春秀,也说了让自己别计较的话,仔细想想,确实不太对劲。
结合牛春秀这个样子,很难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有病。
果然,牛石表情变了变,没有立即反驳,反而是以一种警惕的目光盯着春意。
春意心下了然:“既然是这样,那就看好了,我也不是脾气很好,不能容忍别人再三找麻烦,下回再这样,我一定会还手。”
牛石表情不太好看:“那春秀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春意笑了:“我要不要让你看看我身上的伤?”
说着她往前面进了一步,语气幽深:“你敢不敢看?我再说一遍,没人有义务惯着你妹,下次再这样,就不止她头上有伤了。”
就牛春秀那个疯子样,很难保证她没在春意身上留下伤口,要是牛石真追究起来,牛春秀反而没道理。所以春意赌他不敢。
撂下狠话准备离开,没走两步,身后牛石喊了一句:“你要是离字楷远一些,春秀就不会这样。”
春意头也没回,轻飘飘的反问:“凭什么?”
身后顿时安静了。
牛石还是不明白,她想让别人迁就牛春秀,却没有想过,别人迁就是义务,倘若没人迁就,那么她就该带着牛春秀夹着尾巴做人了。
毕竟不是所有“神经病”都像牛春秀这么欠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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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没了程字楷,春意费了点劲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是说板蓝根有货才有价么,那么自己就采多点,反正这山上确实只有板蓝根最多,大概是这边的土壤适合它扎根。还是一扎一大片的那种。
除了板蓝根,春意又找到了决明子,决明子虽没板蓝根那么多,但比起其他药材算是最容易获得的了。
两种药材压了一大筐,春意才拎着回去,等拿到院子里晾晒,等到赶集日再去卖,肯定比上次卖的多。
上回筐里有蘑菇占地方,这回春意就没采蘑菇,其实把蘑菇做成蘑菇干能够保存,但是大家都喜欢买新鲜的,那样只会降低蘑菇的要价,吃的次数多也烦,干脆就不要了。
路上偶遇别的村民,互相打了招呼。
昨天在村口很多人都知道了春意替小村长出头,大多数人都没站出来,没有和春意产生直面冲突,所以遇到春意还能面不改色的说话。
为此,春意也没特地找不痛快,心照不宣的将昨天的事情给翻篇了。
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