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顿时哑言。
程字楷轻嗤:“您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还是不要强加给别人了,尤其是我。”
还未说完的话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张叔放下药草开始给他包扎:“我是为了你好。”
-
春意在门口守着,着实有点无聊了,张叔这家就两间房子,厨房和卧房,一看就是中年单身男子的家,院子里放了一个盆,里面堆满了脏衣服,厨房也不太整洁,倒是一院子晒的药勉强算是整整有条。
秉着自己好歹也算是中医药学的学生,春意走过去,决定单方面测测自己对药材的认知度有多广泛。
结果刚拿一个白术,门就开了,小村长走了出来,他身上衣服已然换了一套,不用问也知道是张叔给的。紧接着是张叔,出来第一眼就看见春意手里拿着自己的宝贝药材,登时目眦欲裂,从程字楷身边火速奔过来,一把夺过:“谁让你乱动的?”
春意怔愣:“……我就看看。”
张叔的反应委实有些大了:“不让看,给他包好了,你们赶紧走,别在我院子里乱晃,我这都是宝贝,你们谁都不能动。”
不动就不动,谁稀罕啊。
春意心里生气,干脆问程字楷:“你走不走?”
程字楷还没说话,张叔放下白术重新上了台阶,推着程字楷走:“你们一块儿走,别给我碍事。”
两人被赶出来了。
挺狼狈。
春意也放心了,冲程字楷挥挥手:“我先走了。”
村民们的动作就是快,从张叔家逛一圈,那头猪就被大家齐力给抬了出来,村长发了话,每家每户都能分到肉,整个村子都热热闹闹的,全部聚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围着猪里三圈外三圈的挤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肉上,而没有人在乎程字楷的伤势。
即便是村长,他也没有多一嘴的关怀。
宰猪的时候,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希望自己能多分点肉,都想站到队伍的最前面好优先挑选。春意站在一旁,眼神微冷,抬步缓缓走上前,当着大家的面对村长道:“猪是小村长杀的,到时候多分给小村长一些,应该没人有意见吧?”
村长的表情立刻变了,为难说:“这肉就这么点,不按人口分。”
“小村长一个人跟野猪搏斗,伤口那么深你们都不知道吧?凭什么不能多给小村长分?不公平,要是小村长得不到自己的那份儿,那就把我的那份儿给他,我不要了。”
话落,一位大婶从人群里挤出来:“凭啥要给你分?你就是外人,就没你的份儿。”
春意也没跟她争执,对村长直言说:“对不起是我想多了,我这就回去。”
有人拉了那位大婶一把,她别扭说:“我说的是实话,本来就没她的份儿,才来几天啊。”
深呼吸一口气,春意道:“就算没有我的份儿,但小村长给全村人都做了贡献,人要讲良心,要是连良心都不讲了,那我觉得,小村长以后也没必要给这个村子做任何事情了,我知道我没有说话权,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们对小村长太不公平了,没人管小村长受了多重的伤,你们的眼里只有肉,小村长不在这儿,恐怕也要寒心。”
村长欲言又止。
春意说完就走,压根就不看他们。
别人这样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有村长,他怎么能也这样,原书里,村长最喜欢的就是小儿子,对他多是器重,怎么跟书里不太一样。
“站住!”
还没走两步,又有人从人群里站了出来,这回是个年轻小姑娘,梳了两个麻花辫,身上穿的衣服要比其他人要好,起码没补丁。长相清秀,就是表情狰狞了些。
她拦在春意面前,质问她:“你跟字楷哥啥关系?你凭啥说那些话?”
春意将她打量个遍:“你凭啥问我这些话?我认识你吗?”
“你管我是谁?我才出去几天就有你这号狐狸精蹦出来了,你离我字楷哥远点。”小姑娘张嘴就不讲道理,就差往脸上写着“没家教”三个字了。
春意微微挑眉:“你喊她字楷哥,那你怎么不帮他说话?我只是看不惯而已,我跟他没有关系,起码我看不惯说出来了,倒是你,不由分说就骂我狐狸精,你小小年纪怎么能骂出这么恶毒的话?是谁教你的?”
小姑娘脸色涨的通红:“你、你……反正你离我字楷远点。”
春意戏谑的笑了,一字一句道:“我、偏、不!”
小姑娘怒了,一巴掌朝春意挥了过来,春意躲闪不及,眼看巴掌就要落脸上了,眼前又横出半个胳膊,一把擒住小姑娘的手甩开了。
“春秀,你快过来。”
一道中年妇女的声音传过来,蹒跚跑过来,要拉着牛春秀走。
这中年妇女也不是别人,正是春意的老熟人了,陈翠兰!
牛春秀是她女儿,前段时候和大哥去城里探亲,今天刚好回来,一回来就被添油加醋的灌输了许多事,其中一个就是村里新来个老师,整天缠着小村长,别提走的多近了。牛春秀当即就怒了,放下行李就朝春意家赶,在那儿扑了个空,才来到了村口。
春意从张叔那儿回来就直奔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