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正义感爆棚啊,春意快把自己感动哭了。
哪料,程字楷油盐不进,一字一句的重复:“马上下山。”
程金钱铁定主意不走,溜到一旁抱着一棵树不撒手。
春意有样学样,虽不到抱树的地步,但双手依然紧紧的拽着一根小树枝丫,没有放手的意思。
要问谁给的勇气,自然是程金钱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让自己的学生单独置于危险境地,春意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哪怕还没正式开学。
依旧是大眼瞪小眼,气氛沉静的连风吹动树叶的哗哗声都能准确的传进耳朵里。程金钱开始额头冒冷汗,紧张的不知所措。
他第一次胆大包天到敢和自己的哥哥对峙僵持,而这位则是所有哥哥中最为吓人的一个。
半晌后,山间的雾彻底散了,程字楷转身,不咸不淡说:“跟紧我,不许拖后腿。”
春意终于大发慈悲的松开小树枝丫,急忙说:“等等,你不是要跟我们一起下山?”
拜托啊大哥,野猪什么时候都能抓,但咱能不能等装备齐全或者人多的时候开始行动?
程字楷头也不回:“你要是下山现在还能走。”
春意惊得追上去:“你疯了?咱们就三个人,我还没啥战斗力,你弟也不知道行不行,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只能指望你的意思,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冲动吗?”
边说边给程金钱使眼色,谁知这小破孩不仅装作没看见,眼里还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春意:“……”
不行,这俩人太勇了。
她现在思考自己非要留下来成为拖油瓶的几率有多少还来得及吗?
春意快把自己纠结死了。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程字楷道:“一会儿你往旁边站不要出来,对了,把你外套脱了。”
春意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的衣服是件红色外套,颜色着实显眼了点。
难道野猪还能看色辩位?
程字楷似乎要带他们去一个地方,还没走近,春意就听到了野猪的嚎叫声和乱冲乱撞的闷响,声音很沉闷不太清晰,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罩起来了。
拨开树丛出去,春意惊呆了。
地上赫然躺了一个三米宽的大坑,一看就是捕猎专用的那种,周围散落了许多草屑和大树杈,树杈大多都是从中间断裂,坑的上方只余一小部分,剩下的那些不用想,肯定是在坑里。
野猪也在坑里。
在里面横冲直撞发出愤怒的哼哼声,蹄子试图往上爬,每次都刮落一些小石子和荡下来的土。
春意不怕了,外套也不想脱了,整个人发出挑衅的气势往坑边一站,脚尖踢下去一块儿小石头刚好砸在了野猪的脑袋上。
它抬头了,它更加愤怒了,不要命的往土墙上撞,蹄下都被刨出了坑。
程金钱啧啧感叹:“我知道咱爸昨天为啥要提着一只鸡上山了。”
只有陷阱没有诱饵,哪怕蠢笨如猪也不会轻易上当的。
那么问题来了,该怎么把它弄死?
是猪上来还是人下去?
讲真,春意觉得直接在坑里把猪弄死就成,不然活着弄不上来。
就是下去风险太大了,跟猪直面硬钢,关键是还没退路。
饿死在坑里也不行,谁知道会不会被别的玩意儿捡漏。
这头猪这么肥,抬回去足够每家每户分一块儿了。
正思索着,那边程字楷已经脱了衣服,不知道从哪里薅了跟绳子在腰上缠了好几圈,准备坑边下去。
程金钱也准备脱掉外套:“哥,我下去帮你。”
“你在上面待着。”程字楷把绳子的另一端扔给他:“绑到那棵树上,情况不对拉我上来。”
程金钱不乐意:“那不行,咱俩一块儿下去。”
程字楷冷淡看着他:“听话。”
“哥,你不能一个人下去,我想帮你。”程金钱这回没选择妥协:“我长大了,我真能帮你了。”
程字楷语气逐渐不耐烦:“你下去就是拖累我,老实在上面待着。”
程金钱急了:“可是……”
“再说你以后都别跟我了。”
说完,程字楷身上挂着绳子,麻溜的从一边下去,他手里举着一把砍刀,比程金钱的那把要锋利许多,刀刃上沾着不明红色液体,春意猜测,那大概是血吧。
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血。
程字楷下去后第一时间就把刀刃对着了那头野猪,狠狠在它头上划了一刀,野猪彻底被激怒,朝程字楷撞了过去,程字楷一手抵着那头野猪的脑袋,春意看的胆战心惊,以为程字楷的力气会不敌野猪,没想到他竟然能逼的它不断后退。
不过多时,小村长身上就挂了伤,身上多了几道野猪挠出来的血痕,而野猪同样没讨到好,耳朵都被削下来半只。
程金钱咬牙看着,全身紧绷,几次想冲下去帮他都被春意及时给拽了回去。
“你干什么?”
春意生气道:“你下去帮不上什么忙。”
程金钱拳头越握越紧:“那我也不能看着我哥一个人在下面。”
这个年纪的小孩就是冲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