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浩浩荡荡的去找村长了。
春意本来不想去,程强娘走过来,问她:“你是老师你不去?”
……
挺无语了,我去有什么用,万一村长同意了,我留在家里不得给你们收拾粮食啊。
“你也别怪大家,陈翠兰在村里好占小便宜,你不收她家的学费,怨不了大家不乐意。”
春意无奈叹气:“我没怪大家,我也不想搞特殊化,不瞒您说,我早就料到了大家的反应,我没什么好说的。”
换成别人,大家兴许就勉强同意了,但搞特殊的偏偏是陈翠兰,她在村子里一向不得人缘,没几个人能看惯他,昨天春意暗暗提醒了村长这回事,那他非要做担保,她人微言轻,再加上在村子里没有根基,自然不能说废话,只有服从的份儿。
村长刚好在家,被一群人堵了个正着,说是村长,毕竟还担任着支书一职,众人在春意面前咄咄逼人的态度收敛了些许。
村长蹲在墙脚吃饭,看见他们赶忙将饭碗放下,询问她们有什么事情。
“支书,我们就像问问,凭啥陈翠兰不交学费?”
程字楷从屋子里出来,站到了村长跟前,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村长嘴巴张了张,愣是没先说出来解释的话。
程强娘道:“你说不让村里搞特殊化,那你这不是诳大家嘛,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解释,那我们也不交学费了。”
村长叹气:“你们咋知道的?”
人群里有人吆喝:“你这事儿就不地道,凭啥不让咱们知道,就陈翠兰一家没交学费,又不是咱们,要是陈翠兰不交,就不让她家虎子上学。”
村长急了:“那可不行。”
说啥也不能耽误孩子上学。
“那你就说吧,陈翠兰到底交不交?”
村长又想抽烟了:“交,秋收再交,她家粮食紧张,抽不出来那么多。”
程强娘不乐意了:“谁家粮食不紧张?我看咱们都秋收后再交好了。”
村长猛拍大腿:“瞅瞅你们说的啥话,不交粮食,小刘老师吃啥?”
“那也不能光叫咱们交啊。”
老村长是个心软的,不愿意为难村里人,所以愿意替陈翠兰担保,现在可是捅了篓子了。
比起他,也有人将目光放在了程字楷身上,这才是个公正油盐不进的主。
“小村长,你说,陈翠兰凭啥不交?”
程字楷立在那里,瞅了自己爹一眼,看向众人:“不交不上学。”
村长回头瞪他:“去去去。”
“我看小村长说得对,村长,字楷比你清楚多了,我看你呀还是赶早下位吧,让字楷上去。”
“那不行,村长多好一人。”
每个人打的主意不一样,村长心软有心软的好处,平常愿意让大家,要真是让程字楷上位了,估计大家平日里得到的好处就彻底没了。
刚才说让村长让位的那人想通了这一点,立马噤声,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村长气的吹胡子:“我让娃上学是为了咱们村子着想,又不是不交,秋收后再交这有啥?都是一个村的,为了这点事闹,你们丢不丢人?”
有人舔着脸皮:“有啥好丢人的,谁家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让咱们交陈翠兰不交一点门都没有。”
其实要真细究,这事儿压根不算事儿,不过是平常看陈翠兰不顺眼,今天来闹,也是打的不让她顺心的主意,说起来,只要自己的孩子学到了知识,管别人干什么。
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们就是不懂,非要闹,闹得不出结果,还把陈翠兰给引来了。
之所以今天有这么一出,还不是她家的虎子多嘴,出去炫耀说自己上学不用交粮食,别人家的孩子一听可不就要跟大人告状,说白了,绕来绕去,都是陈翠兰自己作的,她没管好孩子。
这人一来就使出了大招,坐地上大嚎,一哭二闹三上吊,哭爹哭娘哭老天爷,怨天怨地怨全村,总之就这一套流程,大家习以为常。
更有甚者,直接上手把陈翠兰从地上拽起来,骂她不要脸。
骂着骂着就打起来了。
村长想上去管,程字楷将他拉住,问自己爹:“你管什么?”
村长理所当然:“我是村长,我不得管?”
“这都是爹你纵容出来的。”程字楷冷艳旁观:“都是惯得。”
“你这是啥话,都是一个村的,啥都不管这像啥话?”村长甩开他的手:“我之前就跟你说,咱们村以和为贵,你瞅瞅现在,都像啥样了。”
他是一心一意为了村子好,殚心竭虑的为村子着想,即便是让孩子上学,也只是让他们交粮食,就那么点,一交管一年,老师们的工资由村里出,自认为对村里很好了,但他一点也不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纵容。
倘若他一开始就对村里人打架这事儿明令禁止,或者说出处罚,亦或者是公正不阿,判断对错,而不是每次都糊弄过去,在中间和稀泥对错不分,或许她们的泼妇性子早就能改改了。
程字楷一直都知道这个问题,他提醒过,可惜没什么用。
村长掺和到了“战火”里,非但没有起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