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愿意多管闲事,但李小妮想着自己和姐姐在人家住了三天,理应关心一下。
春意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暴露弱势,笑道:“还没想好,不急,能不能住下还两说。”
李小妮帮她舀水:“你还是提前想想吧,就你自己总得有个赚钱的活计。”
提前想想总有用处。
春意洗碗动作略显手生,好几次手里的碗都差点滑下去,李小妮看不下去,挽起袖子准备帮她。春意制止了她:“真的不用了,你总不能一直帮我,后天你们就走了,我自己得学会干活,我还要请教你一下玉米饼怎么做,不瞒你说,我不太会做饭。”
李小妮笑逐颜开:“当然可以,晚上我就教你。”
不管是春意还是原主,她们两个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从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进厨房就是为了端菜,两人家境都不错。可惜刘春华的父亲犯了事,树倒猢狲散,她从“小公主”沦落成了投奔亲友的孤儿,路上生病死亡,任谁都要唏嘘一两声。
李小妮姐妹们跟她相处那么久,自然能看出点端倪,李小雪看不惯刘春华的理由之一就是,她指使人太理直气壮了,让人恨不得抓把石子丢她脸上。
春意将洗好的碗整整齐齐的摞好,离开了灶火。
李小雪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难得的晴朗天气。
春意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大门就被人敲了敲,紧接着,小村长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衣裳,军绿色的,传上去格外精神,就是土了点。
春意懒洋洋的打招呼:“小村长,你又来了啊。”
程字楷懒得跟她说那么多,开门见山道:“你大姨给你回电话了。”
春意瞬间精神:“真的?好我现在就去。”
“二头叔一家也去了,你快点。”
牛二头那一家跑的这么快干啥?春意磨了磨牙:“我现在就去。”
陈翠兰一家再次集体出动,守在了电话旁边,幸亏程字楷交代过,等春意过去后才能打电话,办公室的人也都守住了,不然陈翠兰一家早就碰了电话,提前商量了。
春意姗姗来迟,一去就对上了几双恶狠狠瞪她的眼睛。
是比谁的眼睛大是吧?来呀!
春意毫无怯意,远远的就睁大了眼睛,面不改色的对了上去。
路过一小孩旁边,她清楚的听见那小破孩冲她骂了一句“小偷”。
这不能忍。
在春意的字典里,就没有“不跟小孩计较”的这个观念,立即就还了嘴:“没教养。”
陈翠兰炸了,声音尖锐嘶哑:“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你说谁没教养?”
估计是回去闹了,不然嗓子也不会变成破锣嗓。
春意心里笑话,面上淡然自若:“你家的小孩没教养,你要是没听明白,我在多说几遍也没关系。”
反正这边人少,塌人设传出去死不承认不就行了。
陈翠兰冲过来:“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嘁。”春意不屑嗤笑:“我不还手,你动我一下,待会儿我就全村晃悠一圈,看谁不嫌丢人。”
陈翠兰果然迟疑了。
春意是没想到,这招还真能制住陈翠兰,还以为她脸皮已经厚到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顾了。
程字楷拨开人群,眉头皱压在一块儿,语气带了几分重量往所有人心头压了下去:“谁在闹事,就别住在村子里,村子里容不下喜欢吵架的人。”
陈翠兰哼咛:“你说了不算。”
“你要不要试试?”
程字楷眼风扫过去,震的陈翠兰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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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的快,张桂花的嗓音听起来温温柔柔的,不急不躁,问了春意好几声,春意都没吭声。
莫名有点怯!
陈翠兰也不客气了,直接将春意挤到一边,自己拿住了电话。
“喂,是嫂子吧,我是翠兰哪……”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啥,陈翠兰剜了春意一眼,语气又尖锐了:“不把房子给自己的亲弟弟,你给一个外人,你安得什么心?咱娘要是知道了,她肯定不会答应。”
又听她叨叨了一阵,春意不耐烦了,强势的抢了电话,喊了一声“大姨”。
张桂花问了春意家里的事儿,春意了解的不多,说了个含糊,但能糊弄过去,没引起怀疑。
紧接着,春意把电话开了免提,大家都能听见。
张桂花说话的声音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春意大咧咧道:“小村长,我大姨喊你过来。”
说白了,接下来要说正事了,喊小村长来见证一下。
张桂花不急不缓道:“字楷,我跟大头走的时候,把钥匙放哪儿跟你爸说了,房子我谁也没给,现在我外甥女来了,房子让她住吧。”
陈翠兰怒嚎:“不行,这是老牛家的房子,没有给外人的道理。”
张桂花的音调微微拔高:“这房子是我跟大头掏钱盖得,没用娘的钱,之前娘说了,房子是我跟大头的,你现在住的房子是用娘的积蓄盖的,你用了家里的房子不够还来惦记我家的,做人不能这样,字楷也在这儿,我就把话说明白了,房子给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