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站在程字楷身后,神色格外的挑衅:“等我联系上了我大姨,咱们就当面对峙,你们敢不敢?”
就不信了,这群人的强盗逻辑能赢。
陈翠兰不愿意让自己落了下风,硬着头皮说:“你们谁说了都不算,我家那口子是老牛家的人,这房子也是老牛家的,你一个外姓凭啥住?”
车轱辘话又绕了回来。
春意也不生气,戳了戳程字楷的胳膊,小声说:“小村长,我爸妈给我的电话是米罐村的公共电话,我大姨搬了新家,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你帮我问问成吗?”
昨天就说要问,还没开始行动就被这一家给搅和了,要解决这件事情真的不难,只要联系上张桂花就万事好说了。
程字楷盯着春意乱动的爪子,往一旁不动声色的撇了撇。
春意也不气馁,思绪来回蹦了蹦,眼色不断往陈翠兰身上瞅,突然就想起来了:“你不是他家亲戚嘛,听你这口气,你们两家关系不错,那他们搬走了,怎么可能不给你们联系方式,就算是没有电话,地址总有吧?”
话落,陈翠兰脸色明显一僵。
甭说是电话了,地址还真没有,他们两家关系其实不好,当初刘桂花一家搬走的时候,陈翠兰眼红死了,跑到人家阴阳怪气的说了许多话,还厚颜无耻想跟着一块儿走,张桂花本来就不想跟她相处,什么都没留下,两家的关系自此以后就断了,老大家的地也都分给了别人,换了点钱就走了,这可不是再也不回来的意思?不然陈翠兰也不会动霸占房子的念头。
经由这么一说,外头看热闹的人纷纷吆喝起来,让陈翠兰交出地址,陈翠兰脸色越来越难看,又不承认自己没有,恼羞成怒的骂他们多管闲事。
“一个个也都不怕烂了嘴,什么热闹都敢看,信不信我撕了你们的嘴?”
外头那些人不乏平常跟陈翠兰相处不好的,听到这话不看示弱的回怼了回去:“说人家不要脸,我看就你陈翠兰不要脸,村里谁不知道你好占小便宜,这回栽跟头了吧,牛大头要真是把房子给了你一家,村里会没人知道?我看就是你那一张破嘴瞎说的。”
陈翠兰更气了,冲过去拽着那人胳膊往门里面薅:“你个瞎了眼的,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两人当面打起来了,俨然一副泼妇架势,看的春意一愣一愣的。
程字楷无动于衷,春意不由得问:“小村长,你不上去管管?”
这种事情,小村长坐视不管的话会不会影响不好?
哪料,程字楷还真没有上去管的意思,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够置身事外的。
春意只得尴尬一笑,跟着看热闹。
等那俩人被拉开后,春意清了清嗓子,把正题拉回来:“所以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大姨家的地址?”
陈翠兰朝她“呸”了一声:“我有也不跟你说,小杂种想抢我房子,没门。”
春意登时就气了,却没立即发出来,第一时间朝程字楷看了去,对方还是那副“跟我没关”的神情,心里酝酿了片刻,先把气性压了下去,委屈的朝众人看了一眼:“我妈说米罐村的人都是好的,原来、原来还有这样的人,你们不欢迎外人就算了,我今天就走。”
显然装委屈比吵架有用。
刚才跟陈翠兰打架的那位大婶铁心了要站春意这边,自己蓬头垢面的也不管,大声冲陈翠兰嚷:“米罐村的名声都让你给败坏了,谁说这房子是你的?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咋那不要脸,有本事就把电话拿出来,跟桂花当面问清楚。”
事关村子名声,方才无动于衷看热闹的人都站了出来,莫名爆发了集体荣誉感,纷纷指责陈翠兰。
陈翠兰见说不过大家,干脆心一横坐在了地上开始哭嚎:“救命啊,有人要抢房子了,光天化日的就敢啊,我命咋这么苦,嫁到了老牛家一点福都没享还被你们这么说,我作孽啊,老天爷,你睁开眼看看吧,他们不让人活了啊……”
春意真是瞠目结舌!
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种人!
没忍住又问程字楷:“你还不管?”
再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程字楷不耐烦说:“让她哭个够。”
人群里有人看不惯,不屑哼笑:“都别管,让她哭,又来这一招,真不嫌丢人。”
这个“又”用的相当巧妙,春意秒懂,看来陈翠兰在村里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陈翠兰哭了会儿,又指着程字楷骂:“你白眼狼的,你向着外人,你小时候还吃过我家的窝头,这才几年就忘了。”
这回程字楷有了动静,意味不明的笑:“窝头算啥,你家虎子去年来我家偷吃的,你忘得不也挺快的?”
立刻有人附和:“就是,你家虎子没少往别人家偷东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什么正什么下歪?”
春意好心补充:“上梁不正下梁歪!”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
这句话可算是点着火了,陈翠兰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张牙舞爪就朝春意扑了过去:“我非撕了你的嘴不行…”
春意哪能站在原地让她撕,四处跑试图躲开陈翠兰,她也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