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霄峥的手猛然攥起。那一瞬间,他居然有种一拳挥过去的冲动。
然后他站了起来,一手拎着郎鹏,直接拖了出去,一直拖到了楼梯间,他才道:“我跟唐早,在十年之前曾经交往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发现她劈腿一个老男人,就分手了。在这十年之中,我们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任何的联系。现在我们没有关系,也不会再有关系。”他看了看他,眼神很冷:“你想追,我不拦着,自己的事情,自己想清楚。”他转身就出去了。
楼宇门咣的一声响,郎鹏直接就给愣那儿了。
他好半天才喃喃的道:“唐早可不像这种人啊……”他想说是不是哪儿弄错了,可是想想路宵峥的本事,又觉得不可能,所以,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他好半天才低咒了一声:“操!”一边也出去了。
隔了好一会儿,上头的楼梯上,才有一张烫着大波浪的脸探了下来,小心的看了几眼,嘴角一撇,忙不迭的扭头走了。
看郎鹏回来之后就蔫头搭脑的,而且再也不往法医室跑了,大家好奇的抓心挠肝,又不敢问。
郎鹏不出现,唐早倒是真松了口气。
就算回来没遇到路霄峥,她也没打算把时间浪费在谈恋爱上,更何况现在老天开眼,把她家男神还给她了……嗯,她单方面认定是还给她了,这分明是给她一个翻牌的机会嘛!她又要忙着查那个案子,挤下来的一点点时间还需要刷男神,她一点都不希望跟男神的兄弟有任何的暧昧。
幸好郎鹏没有纠缠。
之后她所有的时间全都放在了查那一班的学生身上。
在着手之前,她就想这一定是个大工程,可是也没想到这么难。
那个年代的学校少,上学的也少,住的无比分散,而城区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轮的改造,各种厂子搬迁、倒闭,每人的住址,手机号码都是换了又换,有时候跑上好几天,却一无所获。
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家一个老人家,也不会这么轻易对一个陌生人畅所欲言,等她送东西陪笑脸,辛苦的刷满了好感度,然后聊起来才发现,对方根本就吐露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三十几度的大热天,一趟跑下来衣服像水洗了一样,说话说的嗓子都是哑的,上火发炎脸也肿了。看着微信上始终没有被通过的好友申请,她觉得日常鼓励自己“破了案奖励路哥哥一个”也变的很缥缈。
真的很累,整个人要崩溃。可就算再累,她也没想过要放弃。
法医室通常要保证一个人值班,一个人待命,另一个人调休,因为平时加起班来没白没黑的,所以没有任务的就会比较灵活,唐早昨晚查到一个名叫段明的人最新地址,就直接跟陈主任请了一天的假。
进电梯的时候碰到了财务部两个女同事,脸熟,不认识,唐早礼貌的点头笑了笑,转过身后,就听到其中一个跟另一个道:“哎小陈,我跟你说的那个事儿……”
“嗯我知道啊……真看不出来。”
“我也没想到……要不是……啧!这人哪……”
唐早背对着她们,低头假装玩手机。这种女人之间的小伎俩,她真的很腻歪,有些人就喜欢耍这些小聪明,看起来什么也没说,其实你捏我一下,我捏你一下,彼此使眼色,对暗号,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她完全不想知道她们在说她什么,也完全不在乎,有那个工夫,她还不如睡会儿呢!
她一路飞车到了市北区,找到那个地址后,家里却没有人,跑到物业查到了电话,打过去时,那边是一个中年女声,是段明的女儿,一听她要找她爸爸,直接道:“我爸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唐早吃了一惊:“怎么死的?”
她条件反射想到了那些案子,也没留意问的太不礼貌,对方显然非常不满,冷冷的道:“癌症。”一边就挂了。
这个答案,叫唐早愣了好半天。她终于还是不死心,又跑到她工作的图书馆,赔情道歉,解释了很久。终于问出来,原来她父亲四年前就死了,死于肺癌。
是啊,他们这个年纪,就算不是被毒死,也还是会死的。死了,就什么也查不到,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段明是她找到的第三个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赶上霉运了,她继续往下找时,接连两个全都没能找到,她给找一个人预计的时间是三天,三天一过,她准备去找第六个人。
下了班开车出来,还不到半小时,她就被一个电话给呼回去了。
唐早往回开的时候,顺路在烧烤摊上接回了撸串的三只单身狗,路霄峥、郑眉飞和郎鹏,路宵峥习惯成自然的直接拉开车门,就坐在了副驾上。
上车的时候,她往他这边偏了一下脸,路霄峥几乎是立刻就看出了不对劲儿,才几天没见,这蠢姑娘怎么瘦成枣核了?包子脸都瘦出尖下巴来了,还挂着老大的黑眼圈儿,这怎么回事?
他皱眉盯着她看,她被他看的无措,也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一瘦就显得格外大的眼睛,在他脸上一划而过,睫毛颤了颤,然后就这么转了回去。
路霄峥皱眉,目视前方,心想反正后座还有个话唠,可是这么明显的事情,他们偏偏就是瞎,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