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贺煕茵反问,“我没打算和你长久相处。”
慕昱遥目光淡然,“看样子,我刚刚的话,你没听进去。”
场面再度陷入沉默。
飞机开始准备降落了。
空乘过来请他们系上安全带,然后去卧室里照看萌萌。
等飞机平稳停在孟城机场的时候,贺煕茵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开了安全带。
“慕太太认为自己能走掉吗?”慕昱遥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此刻见她竟然如此急切地想要离开,眼里的冷意又增添了一分。
贺煕茵抬起头,“你要囚禁我。”
“让飞机重新起飞,带着你们母女去其他地方,或者慕太太可以自己走,女儿留下来。你自己选。”慕昱遥轻描淡写的话语里带着无礼与专横。
贺煕茵起码用了一分钟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坦白说,在机场被他拦截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失去了自由身。
所谓的离婚一切都归她,只是一个形式上的胜利。
慕昱遥真想要把她怎么样……她,并没有还手之力。
“放我和萌萌走,你有什么条件?”她最终平静地问。
慕昱遥顿觉无趣。
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一时也没明了。
如果她一开始就这样和他好好谈,他会很高兴。
但是经过刚才的“不愉快”,他总觉得这样端得好好的贺煕茵,缺了一点什么。
但最终,他还是给她倒了一杯香槟,“保持现状。”
“什么意思?”贺煕茵微微皱眉。
“印章和戒指,你可以暂时保管,离婚……不谈。慕太太可以去过自己的精彩人生,我也做我自己的事。我们互不干涉。”
这感情好。
贺煕茵一时不敢相信慕昱遥会有这么好心。
“不过,还有其他条件。”慕昱遥对贺煕茵举起杯。
贺煕茵下意识地拿起酒杯,礼节性地和他碰了碰,然后小抿了一口。
“慕少请讲。”
“萌萌不能叫其他人爸爸。”说到这个,慕昱遥脸色暗了暗。
贺煕茵微怔:“我尽量教。但她自主意识很强。”
“她有权利知道谁是她父亲。”慕昱遥又道,“你告诉她真相,让她自己判断也可以。”
“慕太太的绯闻,尽量收着点。婚姻有效期内,还请你稍稍尊重一下我们的关系。”
“我可能会有一些商业上的应酬,慕太太也最好不要干涉。”
“你放心,”贺煕茵冷笑,“慕少的事情,我不会,也不屑干涉。不过依据夫妻平等的原则,若是想我婚内保持忠贞,也请慕少管好自己的下半身。”
慕昱遥似乎笑了,“你很在乎?”
贺煕茵没有答话。
“那么。”慕昱遥再度举杯,“祝我们合作愉快?”
“期限。”贺煕茵回过头,“我们总归有个期限,不可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这对我们彼此都不公平。”
“一年?”慕昱遥反问,“或者慕太太觉得什么时间好。”
“好,就一年。”贺煕茵与他碰杯,“一年以后,我们再来讨论我们婚姻的去向。”
她抬头将香槟一口饮尽。
然后将高脚杯放下,去接了萌萌出来,下了机。
她连再见也没有说一声。
萌萌趴在她的肩上,看着慕昱遥,举起小手,似乎想要给一个拜拜,但犹豫再三,还是放下了手。
慕昱遥一直听着她的脚步声消失不见。
“冷情的女人。”他指尖在酒杯轻轻敲着。
原本悦耳清脆的声音,却勾得他情绪有些烦躁。
贺煕茵出了机场通道。
她抱着萌萌的手臂有些紧,脚步也很快。
行李被她扔在了慕昱遥的私人飞机上。
那些东西不值一提,丢了就丢了。
她觉得喝下去的香槟在腹中翻腾,让她有些恶心。
但越是这样,她走得越快。
一年的时间……很好啊。
一年的时间,足够慕昱遥平稳着陆,将所有她能威胁他的利爪拔掉。
婚前协议、印章、戒指……所有对他而言重要的东西,他总有能力从她手里夺回去。
其实,就算真的现在离婚,就算她拿到恒策和慕家,又能怎么样?
没有他,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贺煕茵觉得胸腔里燃着一团郁气,烧得双眼都有些模糊,她抱着萌萌的手臂,也因此而有些酸软。
机场大厅里人多嘈杂,来来往往,她穿梭于其中,像穿梭在时空隧道,脚步也变得虚浮起来。
突然间,她一个踉跄,几乎直直跪倒在地。
萌萌也猝不及防,差点被她甩了出去。
但贺煕茵依然抱紧了女儿,关键时刻,她想把萌萌藏到自己的怀里,将她好好保护住。
然而预想中的摔倒并没有出现。
有人捞住了她的身子。
“这点酒量,还敢一口干?”男人的声音难免带着嘲讽。
贺煕茵已经红了眼。
她抱着萌萌,想要挣脱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