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能去隔壁玩玩吗？”桑涵翊问萌萌。
萌萌只看向妈咪，涵翊叔叔有点奇怪。
“南队，你带萌萌去隔壁一下。”贺煕茵吩咐道。
萌萌乖乖地跟着郑恩南离开了。
“什么事？”贺煕茵问桑涵翊，顺带看了看时间。
“你要走？”桑涵翊问。
“是，孟城有点事，必须要回去。”她已经在帝都呆得够久了。
“刚刚，楼下那个女人，说是我的……母亲？”桑涵翊最终还是开门见山地问道，“这是真的？”
贺煕茵看着桑涵翊的双眼。
“真假我没有资格说。这个要看亲子鉴定。”
“所以拿我头发过去，是为了做鉴定？”桑涵翊问。
“大概是的。”
“你默认她一直跟着我，默认她做那些事，也是因为，你确定，我是她的儿子？”桑涵翊又问。
贺煕茵这一次没有答话。
但须臾，她就差点笑了，“你们母子俩人真有趣，你们之间相认有障碍，都跑来责备我这个外人。”
手臂上一紧。
桑涵翊已经抓住了她，把她调了个转，推到了墙上。
“所以说呢？我就只是公司里一个会呼吸会说话的工具，我无权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无权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有权。”
张素兰把他抱走，他没有选择权，现如今慕华芙过来找他，他依然没有选择权。
贺煕茵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咯得有些疼。
她定定地看着桑涵翊，“我向你道歉。”
桑涵翊的手，在发抖，贺煕茵冷静与理智得让他生不起半点其他的心思。
过了半晌，他才说道，“她找我要过头发，我没有给。”
“对不起。”贺煕茵说，“我应该先告知你用途。”
这件事确实是她欠妥当，或许是因为一直站在更高的位置，也可能是桑涵翊过于顺从，所以令她忽视了对方的自主意识。
但……令他生气，与他有嫌隙，也是她的目的之一。
她不想他对她抱有任何的幻想。
“可以放开我吗？”她问。
桑涵翊挣扎着，良久才道，“不可以。”
“放开我。”这一次不再是询问。
“不可以，”桑涵翊暗暗咬着牙，下一秒，他声音里竟然带了一点委屈的哭意，“不愿意。”
“我两个小时以后的飞机。”贺煕茵平静地说道，“孟城有必须要处理的事情，我要带着萌萌回去。”
桑涵翊埋下了头，贺煕茵似乎听到了他的抽泣声。
“贺小姐，”他深吸气，“抱我一下，可以吗？”
贺煕茵叹气，“涵翊，我想，三小姐会很愿意给你这个拥抱。”
“但我不需要。”他重重地呼吸，像是要压下心口汹涌的情感，“为什么……总是给我希望？”
“我没有。”贺煕茵冷冷的否认。
“你有的，你为我做过的每一件事，都是在鼓励我，”桑涵翊依然不肯松手。
“我有我自己的目的，但那不是你，”贺煕茵冷得像一块冰，“利用了你，我很抱歉。你和三小姐母子团聚，她可以给你很多你所无法想象的资源。”
她推开了他。
这一次，他没有再坚持。
贺煕茵眼角的余光瞥到，他靠到了墙上，无力地望着她。
但她没有回头，只去隔壁领了萌萌走了。
三小姐还在楼下，忐忑着期待地不愿意离开。
贺煕茵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她并没有刻意地帮助过她，只是在铲除敌人的顺手之际做了这个事。
何况，这位慕三小姐，不像是能感恩之人。
那么以后，她们就是陌路人。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桑涵翊才下楼。
看到依然坐在客厅里的女人，他视若无睹地越过她，自己去厨房。
三小姐亦步亦趋，“要不要去见见外婆？她也很想见你。”她试图和他说上话。
桑涵翊自己倒着一杯水，仰头喝光，“请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再打搅我的生活。”
三小姐的眼里，顿时蓄满了泪水。
“我真的找了你二十几年，我没有想过抛弃你，原本我可以和你父亲出国，但为了找你我留下来了，回了慕家。涵翊，你不是私生子，我和你爸爸是要结婚的，我们交换过婚戒，我们去过教堂，有神父为我们祝福。”
“好了。”桑涵翊打断了她，“过去谁也不怪谁，但是没有你，我也活得很好，以后，请让我继续一个人生活下去吧。”
……
贺煕茵带着萌萌回孟城，钱老先生和贺溥宸都是极其高兴的。
“还以为萌萌那个没良心的妈咪就把我们给忘了呢。”钱老先生老还小时的抱着萌萌嘀咕抱怨，“还好良心发现又回来了。”
贺煕茵笑，“那怎么可能啊？萌萌也很想祖爷爷和舅舅呢。”
“那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钱老先生连忙问。
贺煕茵：“这个……”
钱老先生正要生气，就听她继续说，“取决于王沄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