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老大!”
常枫叫了他三声,一声比一声大,才终于让他回过神来。
慕昱遥抬起头来。
整个会议室,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
慕少刚刚……是走神了吗?
活久见!
“老大,刚刚赵主管问你……”常枫也觉得尴尬,主要是慕少走神和平时看起来半点区别都没有,连他都没有察觉。
要不是赵主管最后突然提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复述一遍。”慕昱遥冷冷地问。
明明走神的人是他,却平白无故让别人紧张到冒汗。
赵主管刚说了一个字。
慕昱遥的手机骤然亮了起来。
屏幕上,一个完全没有备注,由空格组成的来电名称出现了……
……
等赵主管好不容易把刚刚的问题复述完毕。
“就是这样,所以慕少您的意见是……呃,慕少……慕少?”
“老大、老大?”常枫忍不住跟着喊。
慕昱遥把眼神收了回来,屏幕已经暗了下去,他没有接电话。
“嗯?”他看了一眼常枫,“什么?”
天!
常枫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慕少走神已经是十年难遇了,竟然还在十分钟内两次走神!
恒策是不是要出大事了?
“我刚刚没听,你再说一遍。”慕昱遥看向赵主管。
集团总裁就是有这样的底气,不管有没有错,都可以如此气定神闲的理直气壮。
赵主管的灵魂已经要出窍了,他哭丧着脸,不得不再次开口。
只是不凑巧的是,手机屏幕再一次不给面子的亮了起来。
慕昱遥一把抓住了手机,啪!
一声脆响,翻过去拍在桌上。
赵主管吓得差点打个嗝,半句话都被吞了下去。
“继续。”慕昱遥抬起眼,眼里的神色冰寒寂冷到令人害怕。
会议继续。
然而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
所幸的是,这一次慕少没有再走神,赵主管陈述之后,他给予了他一个很正常的回复。
常枫的眼神却一秒都没有离开慕昱遥。
他想从他与往常一般无二的神色上,发现什么端倪。
观察是有收获的。
常枫发现他的目光尽管都放在会议室里,但余光自始至终都挂着手机。
手机被盖在了桌面上,但每次亮起来的时候,都会在漆光幽黑的桌面有浅浅的反光。
每到那时候,常枫就可以隐隐察觉出,慕少……似乎有点紧张。
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慕昱遥才终于抬起手,慢慢从桌上拿起了手机。
常枫的眼神一顿。
“老大……”
手机屏幕,已经裂成了龟背。
刚刚盖下的那一下,慕少到底用了多大的力量。
慕昱遥状似漫不经心地拿起了已经裂屏的手机,滑掉了数不清的未接来电……直到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我在恒策楼下,但不方便上来,昱遥哥哥有空下来吗?】
时间,是十分钟之前。
慕昱遥骤然起身,险些褪翻身后的座椅。
“今天先到这里,解散吧。”他扔下这一句,疾步跨出了会议室。
“老大……”常枫不用问,也知道他是去干什么。
总之,和那个女人是脱不开关系的。
他不觉捏紧了拳头,如果那个女人是余艺涵,那么慕昱遥任何的举动,他都能理解。
可是贺煕茵……
她何德何能!
……
“贺小姐,机场那边航线已经空出来了,随时都可以起飞,机组人员在询问你什么时候可以过去。”
楼下,车里,贺煕茵接着慕九的电话。
“我知道了,谢谢九叔,我马上过去。”
贺煕茵看了一眼眼前高耸入云的恒策集团大厦,她叹气,“开车吧。”
慕昱遥是不会下来了。
他连她的电话都不接。
上一次还有可能是因为没看到,可是这次……要让她骗自己他没有生气,她都办不到。
总归,想解释他都不给她机会。
这次,大约是真的哄不好了……
司机闻言,立即踩下了油门。
“请快一点吧,”贺煕茵请求司机,“机组都等着呢。”
航线空出来是有时限的,慕昱遥能让慕九给她准备专机,已经是愤怒之下的温柔了。
她不可能再让九叔帮她延长时间。
……
慕昱遥冲出了恒策的大门,看着车流量已经变少的大街。
不远处,一辆车正在疾驰而去。
他一眼认出了车牌号……
“茵茵!”他想也没想,跟着追了上去。
夜风刮过他的脸颊,像刀一样。
“贺煕茵!”他要比风还跑得疾。
冷空气在肺里爆炸,血管在膨胀和收缩,所有身体上的机能,全都发射到大脑里,像潮汐一样冲撞着他的神经。
“茵茵……茵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