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坐于主位,不苟言笑的脸上,隐隐有一丝好奇。
他已传令,命士卒带麟龙先生等人进来。
不多时,就听到了脚步声,肃王转头望去,就看到一名身材颀长,面容白润如玉,含着淡然笑意,手摇羽扇的中年男子,正领着众人,轻缓入内。
看到此人,肃王不由暗叹,好一名潇洒之人!
见到主位上,有一名肃穆男子,麟龙先生便知,此人乃是肃王,不由淡然一笑,拱手作揖道,“下官拜见王爷。”
答应出山相助之后,麟龙先生就已被恭王,封为大官,因此称为下官,并无失礼。
见对方话语轻淡,瞳中蕴神,气定神闲,肃王心中,再次感叹。
光从外表,就已能看出,此人颇为不凡。
心中生起敬意,肃王不再坐着,而是起身上前,以礼相待。
他肃穆的面容上,扯出笑意,“本王早就听说了麟龙先生的大名,神往已久,如今得见,先生果真不凡啊!”
麟龙先生一笑,轻摇羽扇,“王爷过奖了。”
“坐,各位都坐!”肃王指了指位置,朗声说道,而后唤仆从端茶倒水。
回到主位上坐下,望向麟龙先生,肃王满脸叹惋之色,“得知先生大名,本王心生景仰,本想亲去,请先生出山,可奈何山高水远,事务繁忙,无法离开,只能派遣麾下前去,可没想到,却被恭王捷足先登,可惜,可惜啊!”
麟龙先生摇头道,“如今流康三分,南有秦易,北有逆贼,两位王爷唯有相互扶持,方可撑起流康正道,既如此,下官投在恭王麾下,与投在王爷麾下,并无差别。”
此人果真能言善辩,口才极佳……肃王扯出一丝笑容,“麟龙先生所言极是,既然先生在何处,都差别不大,那就请先生在本王这里多待几日,为本王分忧分忧。”
反将一军!
虽然对麟龙先生颇为赏识,但肃王心存试探,所以话语之间,带了争锋相对之意。
他倒要看看,对方会如何接话。
“下官此来,就是为王爷分忧而来。”麟龙先生摇着羽扇,长须随着轻风,飘然而起。
“哦,”肃王想起对方的来意,便问道,“不知先生,会如何为本王分忧?”
“想必王爷已知,秦易挥师而来,此人乃是流康三分的始作俑者,亦是两位王爷的最大敌手。”麟龙先生轻缓说道。
在他看来,城守派不值一提,只要一直打下去,对方终将败亡。
而秦易,却是不同,对方不仅谋略不凡,武艺超群,还有庞大的临瞻作为后援,极难对付。
要让对方铩羽而归,方法有二。
其一,是象戎入侵临瞻,秦易不战自退。
但大离虽然打得艰难,屡屡败退,但尚能勉强挡住象戎兵锋。
短时间内,临瞻无外患之忧。
而第二个方法,便是打疼对方!
只要让秦易败战,无需太多,一两场就足以,尽力损耗对方的兵马,如此一来,对方唯有撤兵一途。
毕竟象戎
。在侧,秦易目光高远,必不敢在流康之中,耗损太大。
肃王沉吟片刻,应道,“秦易北上,的确值得忧虑,但秦易之北,乃是恭王,最需担忧的,应该是恭王才对。”
“非也非也,”麟龙先生羽扇轻摇,头也轻摇,“王爷莫非不知唇亡齿寒之理?若是恭王败亡,秦易之北,就变作王爷,王爷莫非认为您一人,可南挡秦易,北抗逆贼?”
肃王微微眯眼,“话虽如此,但逆贼于北方虎视眈眈,本王虽想援助恭王,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哈哈,”麟龙先生大笑一声,“小小逆贼,比之秦易,微弱如萤火,何须惧之,只需略施小计,便可让对方,不敢贸然进犯。”
肃王眼瞳微睁,讶异问道,“不知先生,有何妙策?”
“策略有二,其一为知心,欲知敌人举动,须分析敌方心思,”麟龙先生侃侃而谈,满脸胜券在握的神色,“逆贼虽与秦易结盟,但逆贼必不信秦易,秦易也不会放过逆贼。”
“双方互有提防,并非一心,既如此,逆贼必定乐于坐视我方与秦易鏖战,而不会出兵打扰。”
“其二,则是布下疑兵之计,王爷可在最北边的城池,与逆贼之城接壤的地方,派遣些许兵马,设下埋伏,但埋伏为假,疑兵为真,须特意泄露行踪,让逆贼发觉。”
“由此,逆贼便知我方,已做好了应对之策,而不敢贸然动手。”
“此两策,可解逆贼之忧,王爷便得余力,南下与恭王合兵,方有击败秦易的可能,若是被分而击之,我方难以长存!”
肃王闻言,不由惊诧,暗暗品味一番,旋即抚掌赞道,“妙!妙!先生大才,当浮一大白!”
“有此妙策,的确再无逆贼进犯之忧,只是不知,本王与恭王合兵,击败秦易的可能,到底有多少?”
肃王还是有些忧虑,毕竟秦易的战绩摆在那儿,非常人所能抵御。
麟龙先生微微眯眼,瞳中精光湛湛,“若是以往,胜率不足十分之一。但如今,有下官相助,谁胜谁败,犹未可知。”
五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