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之上,两方士卒,厮杀不断。
秦易凝视片刻,断然喝道,“派出劲武卒,必须将城头夺下!”
茅力夫领命而去,顿时,奔向冲周的临瞻士卒,变得更多。
各个如狼似虎,顺着云梯,朝城头疯狂攀爬。
没有敌兵射箭浇油,士卒们攀爬极快,顷刻间,就爬上城头,以至于城头上,举目望去,尽是临瞻一方的黑甲士卒。
而大离褐甲军卒,被不断挤占出去。
尤其是在劲武卒,登上城头之后,更是将敌兵打的不断溃退。
城头已有一大片面积,被临瞻士卒所占领。
战王暴怒,连声嘶吼着,不断奋力厮杀。
哪怕杀的浑身染满敌血,腰伤箭伤皆已暴绽,鲜血淋漓,战王都在所不惜,拼命砍杀。
可纵使如此,他和亲兵们,依旧被击的连连后退。
不论如何暴怒,在大量悍勇敌兵面前,他们的怒火,就如绵羊的鸣叫,毫无作用。
猛地斩飞敌兵的头颅,战王大口喘息起来,敌兵太多了,他耗费了大量气力,伤口巨痛,让他难以支撑。
可眼前,依旧有大量敌兵,根本杀不尽。
战王已然明白,城头,守不住了!
只能退下城墙。
可这一退,就意味着冲周城,十有八九守不住!
正当战王暗自沉思,一道刀光,直劈脑门而来。
战王大骇,来不及抵挡和后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尖刀袭近面门!
“铛!”
一柄长刀,从斜刺里挥出,磕飞了劈来的长刀。
身旁响起高喝,“王爷小心!”
战王反应过来,连忙挥刀,砍伤身前敌兵,一脚将之踹倒,而后转头,才发现帮他挡下长刀的,正是亲兵。
敌兵攻势愈猛,己方险状频频,纵使不想退,战王也不得不退,他只能红着眼,嘶声喝道,“退下城头,守住城门!”
说罢,他便满脸愤懑,咬牙转身,顺着楼梯,奔下城墙。
可就在这时,城门爆发出轰然巨响,炸裂开来。
城门碎裂之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器械,犹如木槌,尖端带着铁皮,下方是木架,配有四個轮子。
看到这个器械,战王大骇,顿时明白,这个东西,一定是秦易研发出来的攻城器械。
他还没来得及高喝,让麾下守住城门,就见门外,涌进来一大批敌兵。
战王内心,顿时沉到胃里,满心尽是绝望,苦涩至极!
己方败了,冲周,守不住了!
这时候,再做无用功,已无意义,他只能高喝,“退,快退!”
当即,他便带着亲兵,朝西城门仓皇逃去。
必须尽快逃出城去,若是留在城中,必死无疑!
眼见城门已破,秦易喝道,“全军听令,攻入冲周!”
顿时,麾下欢呼着,朝冲周城奔去。
秦易紧接着,不断说道,“传令下去,降者不杀,不可侵扰黎庶,违者严惩,且实行戒严,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出屋上街!”
“此外,调动易字营,追击逃兵,往西方追去,不可放跑了战王!”
随着秦易一声声令
。下,麾下听令而动,开始占据整座冲周。
两个时辰后,冲周之内,再无厮杀,敌兵非死即降,而大离百姓,也都惶恐的呆在屋中,不敢外出。
秦易便率领亲兵,进入冲周,顺着街道,往城守府行去。
行到城守府,秦易传令,将城中官吏,擒拿入狱,府库之物,登记造册,任何人不得擅自挪用。
且张贴榜文,告知大离百姓,顺从者,不会有任何危难,违逆者,唯死一途!
就在这时,易字营校尉奔入堂中,急声说道,“王爷,末将无能,未能击杀战王,让他跑了,还请王爷降罪!”
秦易淡然挥手,“无妨,这厮跑得太快,与你无关,无须自责。”
挥退校尉之后,一名亲兵入内禀报,“王爷,衡将军攻下南城墙,击溃敌兵之后,得知王爷已入驻冲周,就率兵回返营地了。”
秦易闻言,点了点头,暗叹对方很有眼力见,知道两军一同入城,实乃不妥。
他当即说道,“传令衡宇,让其率兵,前去围攻青札城。”
战王此刻,应该是逃入沙相城,而此城中,兵马并不多,大约三四万。
而青札城中,兵力多达五六万。
若是继续合兵,虽然可以势如破竹,但青札城中的兵马,肯定会出城,偷袭己方粮道,所以派遣衡宇前去围困,实乃应当。
而他麾下,十余万兵马,对付沙相城三四万守卒,只要没有援兵,问题不大。
亲兵闻言,当即去传令。
日头西斜,傍晚将至,秦易传令,给士卒们加肉加菜,犒赏两军。
本就因为夺下大离城池,创造百年来未曾有过的胜绩,一雪前耻,而满心喜悦的士卒们,更是笑容满面,合不拢嘴。
今夜,理应为这一战果,欢声庆贺!
但庆贺归庆贺,秦易也已传令,不可疏忽于防范,以免骄兵必败。
士卒们,自然是谨遵秦易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