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斥候急奔而来,惊声喊道,“大当家的,大当家的!前面有敌兵,快快停下!”
听到斥候呼喊,大当家眼童骤缩,连忙挥手,示意身后的匪兵们,立刻停下。
斥候奔到近前,急声汇报,“大当家的,前方有敌兵!”
大当家眉头紧皱,问道,“是何方兵马?”
“一批骑兵,打着定岳军镇的旗帜!”斥候连忙答道。
大当家有些惊诧,定岳兵马?
景勋不是在身后吗?
莫非是定岳军镇,又派来一批兵马?
很可能是如此!
否则,前方不会无端端出现敌骑。
而景勋麾下并无骑兵,也不可能绕到前方。
想到这,大当家微惊,若是再往前行军,被敌骑拦住,而景勋又追上来,己方就会被前后夹击!
届时,必败无疑!
他当即喊道,“改向,立刻改向!”
黑瘦汉子连忙问道,“大当家的,该往哪儿去?”
“立刻往北走,北边有一大片树林,可以遮蔽我们的行踪!”大当家高声喊道。
众多匪兵,当即在大当家的指挥下,朝着北方,快速行进。
虽然颇为疲累,但得知前有敌骑,后有追兵,众多匪兵们也只能咬牙,打起精神来,强撑着继续赶路。
一个多时辰后,八万宁尤山匪,来到了广袤无垠的树林边。
看着这片树林,大当家的心,微微松了下来。
只要进入林中,就能隐藏行踪,说不定能够甩脱追兵。
这般想着,大当家当即率先,走入林中。
炽烈的阳光,被浓密的树冠所挡住,只能洒下些许斑驳的光点,给静谧的林中,带来澹澹光亮。
走了一会,大当家突然鼻尖一耸,闻到了一丝怪味。
这种味道,颇为熟悉,但一时又记不起来,他连忙转头,朝身旁的黑瘦汉子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黑瘦汉子耸了耸鼻子,皱眉点头,“好像是,有些刺鼻。”
这时,走在两人身后的一名匪兵,禁不住喃喃道,“这不就是火油的味道吗?”
刹那间,大当家的心,勐然一颤,脸色已是煞白!
他张嘴,惊声高喝,“快撤!”
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响起战鼓声,紧接着,一道道人影,出现在远处林间,隐隐约约,犹如鬼魅。
吱呀声起,彷佛有数百张硬弓,正在拉开。
随着声音响起,远处亮起一个个闪烁的光点,就像是……火光!
嗖嗖嗖!
巨响声中,火光急射而来,落在匪兵身周,顷刻爆燃,大火急速蔓延开去,汹汹燃起!
而此刻,众多匪兵才刚刚转身,正要奔逃,却被陡然生起的火墙所阻拦。
大火,正朝着他们蔓延过去!
匪兵们大骇,脸色惨白如纸,完全没想到,己方居然落入陷阱!
而大当家也才明白,自己中计了!
被敌兵一步步,引诱到这个埋伏之中!
但明白得太晚,烈火已蔓延到众人身上,急速燃烧起来。
霎时间,林中出现一个个火人,奔跑着,嚎叫着,直至成灰。
林外,秦易神色平静,没有太多表情。
敌兵,的确是被他的计策,一步步引到此处。
最关键的一步,便是派遣易字营,急奔到匪兵西侧,打出定岳军镇的旗帜,好让对方以为,定岳军镇再出兵马。
这样一来,对方定会改向。
而往南,并没有太多回旋的余地,往北,选择面就会多上许多。
近的,可躲入广袤的山林之中,远的,甚至可以逃入大离境内。
所以秦易断定,敌兵一定会往北奔逃,而且是逃入林中。
因此,他早已派人在林中做了手脚,浇了些许火油,而后制造防火带,以免火势蔓延,将整片广袤的林子都烧成灰尽。
如今,敌兵中计,己方便可轻而易举地,将之击溃!
眼见有些许匪兵,逃出树林,未曾受到大火焚烧,秦易便挥手,喝道,“易字营,出动!”
对付这些小鱼小虾,已无须他亲自率兵冲锋。
蓄势待发的黑甲铁骑,便朝着脸色煞白的匪兵,迅勐冲杀过去!
逃出树林者,依然难以逃脱败亡的宿命。
经此一役,死灰复燃的宁尤山匪,彻底变成死灰!
……
正率领麾下,朝着西方急追而去的景勋,得到了斥候的汇报,山匪突然转向,朝着北方行去。
景勋略微疑惑,不知道山匪突然变向的原因。
但也没有犹豫,他立即率领麾下转向,朝着西北方向追去。
可过了一个时辰,又有斥候传回信报,说西北方向,数十里之外,一处林中,燃起了汹汹大火,不知何故。
景勋再起疑惑,暗暗猜测,莫非是出现了友军,与山匪鏖战起来,从而引发了大火?
若是真有友军,那是何人麾下?
卫西援兵?
不可能,他们还在盘连府与叛军作战。
那就是卫西军镇或定岳军镇再出援兵?